“我有两个夫人,好像是,好像是两个。”
“他们是谁?”
“不记得了。”
“你看看这些人中可有你夫人?”
龙跃迷离的眼睛逐个看过屋中诸人,在看到管仁华时一亮,“这个,这个最漂亮的,想来是吧。”
“是,是,我正是。”管大少激动的热泪盈眶中,走上前握住龙跃的手,“还有一个,你还记得吗?”
龙跃的眼神又在人群中游走,看了好一阵之后,最后停在了雷丰瑜的脸上,对他伸过一只手,“剩下的就数你漂亮了,该是你吧。”
“夫君。”锦堂大吼一声,冲到床前,抓住龙跃悬在半空的手,“我家夫君身体不适,闲杂人等立刻离开。”
成功了。凭锦堂的医术再了得,深爱着的人都是傻子,他宁可相信我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也不相信我辜负了他的真情。我暗自吁了口气,握着锦堂和仁华的手,看了眼正转身往外走去的雷丰瑜,疲惫昏眩袭来,随即昏睡了过去。
雷丰瑜走到门口,转身向屋中又看了一眼,那人又已经昏了过去。他强撑着跟自己讨价还价这么久,又演了这场戏,不过是为了让他那两个老婆不生气,被他这样的人如此宠爱着的那两个男子,该是很幸福的吧。
我又‘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几天,这几天锦堂和仁华几乎是一刻不离的守着我,尤其是锦堂,他的手差不多就没离开过我的腕脉,管老夫人的补汤也不停气的往我这里送,月儿时不时的在门口巴头探脑,他觉得是自己闯的祸,不敢来见我,却又放心不下。
这么着折腾了多日,我竟还回了悬着的这口气。这天一早,‘恢复神智’的我,捧着锦堂的手给他手腕上的伤口换药,看着细白的皮肤上这道狰狞的伤口,心疼的止不住掉泪,“怎么这样傻?”
仁华接了我手中染血的纱布,丢到一旁,数落锦堂道:“身为大夫,整天吹擂着自己医术如何了得,却连你发病神智不清都看不出,险些耽误了你的性命,如此你还同情他?”我家仁华谦谦君子,最讲究风度,从不出口伤人,这几日却没少给锦堂脸色看。这要换做是平时,以锦堂的脾气早就闹翻了,但偏偏这几日,锦堂仿佛换了个人似地,不管仁华怎么说,他也只笑笑,“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人都说将死之人会转性子,但怎么差点没死了的是我,转性子的是他们两个,或者还要再加上一个雷丰瑜。
正想着,雷丰瑜就真的来了。
“陛下驾到。”远远的听到一声尖细嗓音的吆喝,锦堂和仁华对视了一样,然后看向我,“可要见他吗?”
“见不见,听老婆的。”我讨好的答道。
仁华想了想道:“这次若不是雷丰瑜及时带着王莲江赶到,阿跃就真的没命了,我可不是过河拆桥的人。”说罢转身走出房去。
锦堂给我掖了掖被子,“你现在腿有些浮肿,这可不是好现象,跟他说会儿就得,不要太累了。”说完也走了。
看着两人这般大方,我心中不禁感慨,当年我在卧虎关上受伤,是仁华千里迢迢带着白芍赶来,和锦堂一起给我取箭治伤,救了我一条命,等我的命救过来之后,雷丰瑜却立刻毫不客气的把他们都赶走了。如此比较起来,我家锦堂和仁华还是比他的良心好太多了。不过我敢打包票,锦堂和仁华两个,这会儿肯定在隔壁房间里,扒着墙壁听墙根呢。
正在我腹诽着三个小家子气的时候,雷丰瑜到了。
他今天没穿龙袍,而是穿了一件葱绿色的便服,这般亮丽的色泽,凸显得他格外鲜嫩,让我忍不住吧嗒了下嘴唇。
他没坐太监给他搬来的椅子,而是一屁股坐在我的床沿上,审视着我的脸“你看起来气色好了些,感觉怎么样?”
“还成,八成眼下是死不了了。”
“今天天气不错,起来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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