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心刚才转身的时候,手里的佛尘跟着一扫,正扫到了郭三丰的手臂上,郭三丰立刻觉到一股疼麻。
他可以确定了,这道友确实看他不顺眼……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了新文,废柴已存稿,请放心调戏
第2章 不是冤家,就是同行
执心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闭关十年,刚出关就接到天人来宣玉旨,说秋棠县有一孤魂,如他能助此鬼找回魂魄投胎为人即可得道飞升。他自然也有疑虑,区区一介孤魂竟能惊动天庭,他来到秋棠县却发现这残魂正是二十年前被自己斩杀的施兰亭。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施兰亭的情形。他与师傅下山除心魔来到秋棠县,正赶上县衙审案。他那时年轻气盛正是好事心性,便站在公堂外看穷人与富人对簿公堂。这富人便是该县首富施家二公子施兰亭。
施兰亭身着月白刺绣锦缎外袍,腰间玉带玉环琳琅,手执玳瑁纸扇,到是一副面若冠玉、唇红齿白的好相貌。
说来也可恨,镇上的赵瘸子靠打更作营生与老母勉强度日,这月老母突然一病不起,日子更是雪上加霜,赵瘸子上街买药刚好走在施小公子一行人的前面,大概赶上施小公子心气不顺,嫌赵瘸子挡了他的路,就命随从将人打了一通,结果母子二人都起不得床,便找街坊给抬到了县衙告状。这个案子人证物证俱在无需再断,施兰亭供认不讳赔了一大笔银子。
案子审完,施兰亭出来见到执心愣了片刻,随即躬身施礼道:“道长有礼。”
执心一介清贫道士,不喜与富人打交道,又见这年轻人仗富欺乡霸里,本不欲理他,但是人家既然见礼,他便回道:“施主……”
施兰亭马上又一躬到地,接口道:“小生正是姓施,我与道长合该有缘。”
明明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偏又装出一副文人儒士彬彬有礼的样子,只让执心觉得此人十分虚伪,一见生厌。
万没想到,竟被那厮一语成谶,不但引出后来除魔相杀之事,现在这厮做了鬼还要他来助他投胎。哎,他与这施兰亭当真孽缘不浅。
执心微微睁开眼睛,看那个傻鬼不断地触摸一张歪倒的木头圆凳,看样子是想像人一样触碰实物,他嘴角微微一动,又闭上了眼睛。
这位道友虽说要帮他找魂魄,但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不但不愿意搭理他,连看都不想看见他似的。郭三蹲在墙角为自己默哀了三分钟,然后开始奋起练习隔空取物。
做人有做人的好,做鬼有做鬼的好,虽然他已经人转鬼,但道术不可废,万一这位道友关键时刻靠不住,他得雄起靠自己。
为此,郭三丰决定首先熟悉鬼的自带技能,没有躯体,他伸手去扶一张歪倒的凳子,果然淡淡的影子穿凳而过,他不断地尝试着,不知不觉,屋子里暗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郭三丰在黑暗中无声的哀嚎,妈蛋,连个东西都拿不起来,怎么掐诀念咒驱鬼除魔,怎么开宗立派当祖师爷,怎么成名立腕走上人生巅峰,顿时感觉自己前途无亮,还不如让这位道友灭了他比较好,一了百了。
执心睁开眼睛出了定,站起身一甩佛尘,跟招苍蝇似的冲郭三丰比划了一下。“走。”
“干嘛?”郭三丰此时正是万念俱灰,琢磨着怎么下手把自己灭了。
“找你的魂魄。”
月黑风高夜,驱鬼除魔时。执心道长在前面走,郭三丰这只鬼在后面跟着。
人的魂魄会留在他生前留恋的地方,这厮生前最喜欢带着随从穿街过巷吆五喝六,每天游手好闲,要么在茶楼喝茶听曲,要么在市集上惹是生非,那时他正是这样满大街寻找心魔,总是能碰见这厮。
他们悄无声地走了几条街了,执心回头一看,那厮一脸茫然的样子,似是人事不知,遂停下来。
郭三丰正想得出神,没注意,一下子走过了,从执心身体里穿了过去,把他自己吓够呛,好微妙又诡异的感觉……
“如何,可有所感知?”执心问道。
郭三丰摇摇头,能有个屁的感知,他都不知道这是哪儿。
执心背着手,一张面瘫脸在茶楼灯笼的映照下有点儿惊悚,郭三丰赶紧随口诌了一句:“夜里太黑,我看不清,什么都想不起来。”
执心垂头沉吟半晌:“如此,白日再来吧。”
郭三丰立刻有了追求道术孜孜不倦的精神,飘了几步跟执心并排着:“我是鬼,白天也能出来吗?”
执心点头:“自然有办法。”
翌日,执心手里拿着一把破伞,郭三丰立刻感觉很不好,还是要收他啊啊啊,他哆嗦着手指问执心:“你要干嘛?”
执心把伞放到一边:“打着这把伞,你白天也可以出门。”
咦?有两把刷子嘛,能白天出门自然好,不然晚上出去身边还跟个驱鬼的道士,郭三丰就是个鬼都有点儿胆颤,想到这,他心里还有点儿喜滋滋的,这位道友虽然长了一张面瘫脸,但却是一副热心肠嘛。
紧接着,执心又说道:“只要你拿的起来。”
郭三丰把脸扭到一边,默默无语两行宽面条泪,妈蛋,他把这茬儿忘了。
看着这厮委委屈屈地不断地去拿桌子上的伞,执心把桌子椅子摆好,又拿佛尘随意扫了扫,器具便纤尘不染。他施施然走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个纸包,取出个馒头慢条斯理地吃完,然后盘膝打坐。
一阵“咚咚”的足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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