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粗粗看眼数目,将银票揣进自己怀里,嚣张地仰天打个哈哈,大声说:“算你们识相!大路朝天,你我可各走一边。只不过他——要留下!”手中大刀直指向区小凉。
区小凉等都愣住了,均不明所以。浅香首先反应过来,啐了一口,大骂:“钱都已经给你们了,怎么还要人!道上的规矩,你们也不管了吗?”
“什么规矩不规矩,全都是他娘的扯淡!爷爷我的话就是规矩!这么漂亮一位妙人,不随我们上山玩玩,岂不是太过可惜了吗?兄弟们,把人带走!”匪首狂笑。
众人更加愕然,纳闷匪首眼睛那么大,其实眼神不好使,竟然男女不分!暗香勉强压住上涌的怒气,急忙拱手扬声说:“且慢!这位好汉,有话好说。刚才那些银子足够你们到城中fēng_liú快活,何必定要与我们为难?何况,这位是我们少爷,如假包换的男人,就算随你们去也是毫无用处,请好汉三思!”
“爷爷好的就是男人!兄弟们也一样,少废话,抢人!”匪首不为所动,挥刀命令手下喽罗动手。
“等一等!我们少爷是前镇国将军独子,将军为国捐躯,大仁大义,是我天朝的大英雄!还望好汉看在将军份上,不要为难我们少爷。”暗香再次说道。
这番话实在是已经十分低声下气,暗香脸色阴沉,握枪的手越抓越紧。
匪首冷笑数声:“要是将军本人在此,爷爷自当卖他个薄面!如今只是个坐享祖宗余萌的黄口小儿,爷爷凭什么放过他?细皮嫩肉的一个公子,吃起来肯定够味!小的们,莫要再让他拖延,速速拿人,回寨见者有份!”
众劫匪一听,纷纷面露□扑向区小凉。
暗香平生最是敬重将军,如今听劫匪说的不堪之至,对将军也大有不敬,再也忍耐不住,踢起黑缨枪抄在手中,大喝:“兄弟们,杀强盗啊!誓死保护少爷!”
众人早已义愤填膺,听他呼喝,立刻扬起兵器迎向劫匪,两队人马厮杀在一处。
区小凉见这场架终于还是没能避免,心中虽有疑窦,也只能暂时搁下,忙着观察战况。
他最担心的是司香,毕竟是个女孩子,和他比起来更需要保护。谁知这个笑起来梨窝浅显的女孩子,身手竟很是麻利。她手执绣绒刀,甫一交手就卸了对方一条胳膊。余匪见她凶悍,心生惧意,不敢十分靠前,只是围住她游斗。那名少了胳膊的劫匪滚到一边,满身血污,大声呻吟。
缩缩脖子,区小凉放心地去看其他人。
暗香气定神闲,使开铁枪指东打西,威风凛凛,将五六个劫匪挡在外围靠近不得。浅香圆睁怒目,满脸杀气,早溅了敌人鲜血在上面。他一边咬牙切齿地乱骂,一边挥刀砍人,杀得劫匪畏首畏尾,只图保命,哪有余力再和他拼杀?只是那四名马夫,没带趁手的兵器,只好使马鞭,仅能防身,无暇再行阻挡。好在另外三人武艺高强,劫匪虽众,一时却也突不破防线。
双方人马在冬日的山道上激战,呼喝声不断。刀光剑影中,不时有人痛叫倒地,场面一度极为混乱。到处尘土飞扬,血肉横飞,沉重的血腥气渐渐向四下漫延。
区小凉不敢再留在车里,早溜了下来藏在马后。他见敌众我寡,久战已方必得吃亏,不由焦急万分。本想找件兵器防身,却只找到一条牛皮小鞭,气得他随手乱甩。
争斗一阵,除了暗香,已方众人都已受伤。浅香杀红了眼睛,不顾左腿挂花,大喊着冲入敌阵左砍右杀。刀刀狠辣,似已失了控制。
暗香怕他有失,抢上去护住他的破绽,黑缨枪如蛟龙出海,一枪一个血洞,再不复之前的克制。
劫匪见对方多人受伤,气焰上涨,叫嚣着攻势更猛。
浓重的血腥气慢慢飘到区小凉鼻中,而触目皆是的鲜血更是让他避无可避。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胃里开始激烈地翻腾,太阳穴处的血管咚咚地跳着痛。
眼前逐渐模糊,似有什么熟悉的可怕的东西要跳出来,袭击他,伤害他。
手抖得什么也握不住,“嗒”地一声,鞭子掉在地上。区小凉想扭过头,想闭上眼,不去看这些刺目的颜色。然而,无形中像有一只手拉住了他,不让他有丝毫动作。
区小凉面色青白,目光涣散地靠在马上,身软如面团。
两名劫匪吹翻一个马夫,冲破防线,向区小凉扑过去。浅香大惊来救,却被劫匪缠住抽身不得,急得他哇哇大叫。余人也是心惊,欲行拦截,却甩不脱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劫匪靠近区小凉。
那两个劫匪刚一接近,浑身热血热汗的气味就让区小凉打了个冷战。他从发呆中惊醒,急中生智头一低,穿过马腹,在车队中四下乱钻,不让他们靠近。
劫匪追得气喘如牛,气恼地骂骂咧咧。怎奈区小凉虽然不会武功,身手却灵活,如一尾小鱼滑不留手,他们急切间也奈何不了他。
稍后,又一名劫匪从防线中脱出,加入追捕行列。三人一番围追堵截,终于把区小凉逼入了死角。
区小凉跑得汗流浃背,面色粉红,凌乱的长发粘在皮肤上,呼吸急促。他虚弱地靠在车上,整个姿态异常脆弱,竟显出一种撩人的风情。
那三个劫匪眼睛发直,张开血污的大手向他逼近。
把舌头放到两排牙齿中间,区小凉无力却开心地笑了。开玩笑!他一个环保主义者,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受辱?还是对男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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