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用劲么,我又没有奶。
——那不一定。我吸吸看。
——你滚!
——承柏?睡了吗?
——没呢。
——承柏?
——嗯?
——你第一志愿到底是什么啊?
——想知道?
——说!
陶承柏把嘴巴凑到郑陆耳边,笑着说了一个字:你。
24二十四章
腊月里天黑得早,晚上刚六点钟,两个班的学生都已经早早地在布置一新的l号活动室里围圆坐了,所谓布置一新就是指节日里用来衬托气氛的一些特殊物什:比如窗户上灯管上到处挂了一些廉价又喜庆的电光纸,黑板上写了粉粗的元旦晚会四个大字,以及各个角落里散落的彩色气球若干。当然更不能少了各种口味的葵瓜子西瓜子水果奶糖小零嘴儿。
两个班的同学之间关系好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从高一开始两班之间干什么都要在一块争,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在一块争久了自然就相知相惜起来了。往深了说就是老戴和七班的班导老冯不和,两人在各种职称、先进、优秀评比中都是彼此最强劲的对手。篮球比赛争输赢就不用提了,考试全年级前两百名占的名额多少要比,校运动会谁奖牌多要抢,就连之前每天出早操时哪班同学跑得快也要在一块比一比。上学期的音乐课,巧了两个班竟排在同一课时,隔道门的阶梯教室里上课。好家伙,一到练歌的时候,两班同学就隔着墙比嗓门大小,搞到最后个个都有飚成海豚音的趋势。音乐老师怎么喝斥也不顶大用,最后只能是气了个半死。
事实证明,班导虽然官小,但是决不可小觑之。班导不和,是可以带动一帮子年轻气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彼此间进行文攻武斗的,并且可使之持续长达数年之久。
所以这个元旦晚会两个班会在一块比谁的节目更精彩简直就是天命所指民心所向。
两位班导各自在自己班级后方坐着,翘着二郎腿手捧一把葵瓜子闲闲地磕着,面上都是一派轻描淡写的模样。又因为之前同学们几乎个个都成了为做卷子而生的机器人,所以今天是格外放松格外h。只要是自己班的同学上去表演,都玩命地鼓掌吹口哨。
几位主持人插花着上台报幕,刘亚楠今天打扮的格外亮眼,笑容满面,落落大方,只有在目光不时地掠过陶承柏的时候会流露出一点苦涩,陶承柏自然是和郑陆坐在一块,两人一起窝在后排的拐角里。不管中间的舞台上在表演的是唱歌还是舞蹈陶承柏似乎都没什么兴趣,一会剥个桔子,一会砸个核桃,偶尔拿相机拍个照,一切活动都以郑陆为轴。陶承柏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郑陆,郑陆看也没看他接过来就咔嚓一口,眼睛直盯着中间跳街舞的几个男生。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理所应当。
七班的舞蹈果然非常精彩,音乐振聋发聩,鼓点子从低音炮里传出来,仿佛令到空气都在颤动,鼓动成各种横波纵波次声波一下一下急促拍到人的皮肤上。四个大男生,步态飞扬,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狂妄姿态,各自show了一段自己的绝活,随着音乐忽然间一齐做了个倒立手旋,接着是漂亮的背旋,在彩球灯光的映衬下,犹如四只狂转的大号陀螺,立时获得了满堂彩,七班的叫好声此起彼伏,一直面无表情的老冯,嘴边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意。朱正涛一边拍手一边贴近刘亚楠的耳朵,在震耳的音乐声里大声喊了一句:“把班长的节目往前提,就下一个接上。”言下之意,势必要把七班的气势盖下去。
朱正涛顺着墙根在昏暗的灯光里绕到陶承柏边上。两人互相趴在对方耳朵上喊了两句,算是沟通完毕。朱正涛冲刘亚楠遥遥打了个ok的手势,转身往回走,路过老戴的位置的时候,人没在,边上的小戴程正在跟一个大核桃较劲,他头上戴着一顶飞行帽,小嘴因为就着劲撅起来老高,怎么看怎么可爱,朱正涛忍不住蹲到他跟前,嘿嘿一笑,伸出贱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他胖嘟嘟的小脸。
“啊!”小戴程惨叫一声,不过被音乐盖着朱正涛完全不用担心会被人听见,他估计老戴是如厕去了,活动室这边的厕所是在偏楼那边,没那么快回来。所以朱正涛可以安心地接着欺负戴程,专捏他腋下的痒痒肉。小戴程立刻摇头摆尾地想跑,又被朱正涛按回凳子上。“猪八戒!狗养的!”小戴程只能一边又骂又笑,一边使劲地呸他,吐了他一头一脸的口水。朱正涛一点儿也不在意,只偶尔呸回去一口。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欺负小戴程有点上瘾。
刘亚楠刚说完欢迎老班长上台,同学们就发出了如雷的掌声。陶承柏直接从位置上一跃而起,翻过两张红布桌子跳进中间舞台的木板上,为了方便,他已经把羽绒服已经脱掉了,只穿一件黑色的鸡心领毛衣,手里握着一根银色的双节棍。
刚才朱正涛跟他说了,要吊一点,得把七班几个崽子气势比下去,所以陶承柏临时改。他面无表情一手插兜,姿态闲适以极,举起双节棍,放掉一头,握着另一头在身体两侧慢慢挥起了最简单的八字。果然有很多女生发出了一声惊叹:好酷。
陶承柏从最简单的八字花舞到复杂的体前四连花,然后是左右手交换前后上下两侧交叉的翻江倒海,越舞越快,不知道是谁将大灯关掉了,开了彩灯,就听空气中铮铮有声,频率越来越密,是空气被舞出来的瓮声和铁链相击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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