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接过乔峰手上的瓷瓶,起身坐到床边去,一边脱去鞋袜一边说道:“还是大哥对我好,慕容复一整天居然都没注意到我脚上有伤。”
乔峰坐在刚才段誉坐的桌旁长凳上,若有所思的说道:“小誉,今天慕容公子到底是怎么遇上你的?”
段誉抬头,乔峰见他神色有异,忙道:“你别多心,我只是觉得有点蹊跷,你不愿说就不必说了。”
段誉只是忽然发现,乔峰比他想象的敏锐多了。他笑笑说道:“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不想让大哥知道他们慕容家的秘密,可是我早就告诉大哥了,所以今天的事也不算秘密。”
乔峰点头道:“这正是蹊跷之处,慕容公子既然一心想要兴复燕国,怎么会有闲心,嗯,到洛阳来?”他本来是想说“怎么会有闲心谈情说爱,还追人追到千里之外”,话到嘴边,终是觉得在当事人面前说这话不大妥当而改了口。
段誉也未注意到这一细节,只是把慕容复假扮成西夏武士李延宗潜伏在一品堂中,以及今天被云中鹤捉到,他又是如何略施巧计借着慕容复之力逃脱出来的事简略的说给乔峰听,末了还加了自我评价道:“今天幸亏我机灵,要不然可要吃大亏了!”
乔峰哭笑不得道:“原来竟然是这样!”
他本来以为段誉和慕容复重逢后,将之前两人之间的嫌隙误会已一一解开,于是重修旧好。毕竟,段誉曾讲过姑苏燕子坞一路到无锡,和慕容复之间发生的事情。虽然那时段誉说对慕容复表白是在作弄他,慕容复反过来深情款款也是在戏耍段誉,但在乔峰看来,两个男子之间开这种玩笑总还是有些不大寻常。现在听段誉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事情居然和他猜想的还是有些不同的。
乔峰送走慕容复后来到段誉所在的厢房里,除了想催促他上药之外,也是有些想劝他莫要和慕容复纠缠过深的意图。今夜和慕容复一场对饮,乔峰虽为人耿直,但多年闯荡江湖也称得上阅人无数,深觉慕容复其人心思太重,表里不一。可现下看来,莫非他这义弟果然只是顽皮非常,偏偏那慕容公子也是这等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二人之间并不像他所想是恋人关系?
段誉若无其事的低头上药,说道:“当然就是这样,大哥你想太多了!”
翌日,慕容复果然没有再出现,段誉猜测他八成的确如他所想是去向一品堂解释为什么执行任务时候脱岗的原因,也顾不得再来烦他。
马大元的伤势未愈,连床都下不来,乔峰便暂时管理起洛阳分舵的事务,还有其他分舵的飞鸽传书不时的送信过来,即使这种情况下,乔峰依旧处理的有条不紊。看来如果没有原着中揭发他身世的曲折,乔峰必然会带领丐帮走向一个欣欣向荣的未来。
乔峰已经吩咐丐帮各分舵留意段正淳的行踪,段誉便无所事事的呆在布庄后面等着他老爹的消息。
康敏昨夜与段誉说了那样一席话之后,像是和他一下子亲近许多,见到段誉时的笑容神情也少了几许妩媚诱惑,添了几分端庄雅致。段誉对她本就已有些改观,见她这样,对她的戒备之心自然也更去了几分。
如此过了两日,第三日晚饭时,乔峰对段誉说道:“小誉,我刚刚收到消息,镇南王已得知你身在洛阳,正从山东境内向这里赶来,最多三五日后便能赶到。”
段誉呆呆道:“噢。”
乔峰奇道:“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段誉扯起嘴角说道:“哪里哪里,我是太开心才会这样。”
开心才有鬼了!段正淳能不能看出来他是假冒的倒是次要的,毕竟这具肉身的的确确是他那倒霉儿子的本尊。更要紧的是,段正淳到了洛阳难免会和康敏见面,依康敏这几次提到他时的态度,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他没想到的是,段正淳这个麻烦还没来,另一个大麻烦先上了门。
事情发生在这日上午,康敏邀段誉与他一起到集市上买菜,说要为马大元补补身子。段誉正想着怎么和她关系打得再好一点,到时候还能为段正淳说些好话求情,便答应跟着一起去了。
康敏看上去心情极好,很是欢快的买了一只老母鸡,炖鸡用的各种药材若干,还有各种新鲜蔬菜也都各买了少许,这才满意的打道回府。
回去路上,段誉好奇的问道:“马大嫂,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康敏抿唇一笑,低声道:“大元的伤势已经大好,今早他都能自己下床了。”
段誉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康敏听说了段正淳要来的消息,笑道:“那还真是值得高兴。”
回到布庄门前,康敏忽停下脚步道:“奇怪,好像有点不对。”
段誉左右看看,不解道:“怎么了?”
康敏皱眉道:“这布庄虽然往日生意不算兴旺,但每日上午总并不会清静成这样。”
两人走进布庄后面,只听得内室里一阵嘈乱人声,似乎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康敏疑惑的看看段誉,说道:“怎么听声音像是大元房里?”
段誉心里一动,忽然有不祥预感,康敏已疾走几步进了马大元的房间,里面瞬时静默下来。片刻后,康敏凄怆哭声响起:“大元……你醒醒,你怎么了?”
马大元……他死了?
☆、大元之死
段誉心下一惊,急忙跟进房内,小小一间屋子里黑压压站了一大群人,放眼望去,之前见过的丐帮一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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