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和老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许翼和尹况状似“亲密”地挨在一起,直勾勾地盯著屏幕,时不时爆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搅基啊你俩……”
“岛国的片子?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开始抄椅子。
看完片子的当天晚上,四个男生都失眠了,老陶最夸张,躲在被窝里抹糊了满脸的眼泪鼻涕。尹况没兴没肺地在对面打趣,“陶哥,是不是也想起你的沈佳宜了?”
“给老子滚!”陶蒙的声音恶狠狠地闷在被子里。
许翼在黑暗中轻笑了一声,幽幽的像是叹息。
青春啊,青春。
cer03
许翼是在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後知後觉地发现了自己和其他男生的不同。
这种不同表现在某天晚上许翼的梦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在当时炙手可热的男明星,更莫名奇妙的是隔天一大早起来两腿间就黏糊糊的,床单上还沾染了某种异样的味道。
春梦了无痕啊……许翼边牙疼地感叹边迎著朝阳搓洗刚换下来的内裤。寝室起得最早的一个哥们儿穿了条啥都遮不住的三角内裤晃悠著就飘过来了,迷迷糊糊地杵许翼旁边刷牙。许翼听到响动,转头瞥了他一眼,眼睛发直,视线往下,登时心跳就飙到了两百八。
於是许翼完整的人生在那个早晨彻底残缺了。
庆幸的是,许翼是个求知欲非常旺盛并且天性乐观的好少年,而那些年不仅爆出了很多“门”,那些年也出了很多好片子,比如说《断背山》,比如说《暹罗之恋》,还比如说纯爷们儿剧《士兵突击》。许翼一一看完後得出的结论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有些人背著它,所以被压死了。有些人站在山顶上,所以活得依然潇洒。
许翼的目标是成为站在山顶上睥睨众生的那个人。
尽管很快,他就被这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高二的时候分文理科。许翼以垫底的成绩勉强进了理科重点班的大门。搬教室的那个下午阳光很是灿烂,许翼边哼著五月天的新歌边抱著一大摞书踏进新教室的大门。余光瞟到有人从里面出来,许翼连忙往旁边挪了几步,不巧脚下踩到一支笔芯,身体一歪,高高的一摞书全倒了下来。
哪个缺德的乱丢垃圾!许翼忿忿地在心中破口大骂,窘迫地蹲下来收拾书本。
“同学,你挡住门口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响在耳边。
许翼下意识抬头,视线扫过米色卡其长裤,再往上,是一件浅蓝色格子衬衣,男生面无表情的脸隐在强烈的光晕中,透明得失真。
许翼像是被那样的光芒灼烧到一般,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然而下一秒,两条长腿先後跨了过来,径直越过散落的书本和许翼僵直的半边胳膊,走出了教室门。
终於醒过神来的许翼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那个男生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个遍,当然,都是母系一辈。
当天下午,许翼就知道了那个男生的名字。第一堂课是自我介绍,卡其裤第一个被老师点上去,他什麽也没说,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利落地写完自己的名字,然後走下讲台回到座位。
在班主任微微扭曲的表情中,全班掌声雷动。
许翼没有鼓掌,也没有喝倒彩,而是罕见地沈默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把手按上自己的左胸口,在卡其裤挂著那副依然很欠揍的表情从讲台上走下来的时候,里面有什麽东西跳得特别快。
许翼觉得自己应该生病了。心律不齐,胸闷心悸,还有胃部不定时抽搐……发病的时间大概从卡其裤成为他的同桌开始……
高中的班主任始终恪守著男女不能同桌的“优良传统”,以免男女学生间产生某种不必要的情愫,而对於同性学生间显然没有这个担忧。所以吊车尾的许翼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和卡其裤同桌,後者第一次月考就以班级第一全年级第二的成绩让班主任对他的不良形象彻底改观,而最让许翼愤愤不平的是,这家夥理科好也就算了,连高中男生最头疼的英语平时成绩也都在一百一以上,简直让他想掰开卡其裤的脑袋看看他的大脑回路是不是异於常人。
羡慕嫉妒恨的许翼开始留心起卡其裤的一言一行来。
这个家夥很少说话,大多数时间都在埋头做题,不做题的时候就在看书……难怪成绩这麽好……长得嘛,还挺人模人样的,半个学期没过就已经拒绝三个女生了,而且都是各种类型的美女……至於穿的衣服──猛然惊觉自己竟然在盯著人家衬衣领口看的许翼连忙转过头,用化学书遮住了脸。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又一次刷新了变态的下限……
高二下学期的校内篮球联赛,许翼所在的重点班迫於压力临时拉了五个会打篮球的学生组了个勉强可以称之为球队的东西去参赛,许翼也在其中。第一场对某个普通班的比赛他们输得很惨,一身臭汗还没洗又得回教室做数学试卷。那个晚自习许翼焦头烂额地边扯头发边做题的时候,卡其裤在旁边说了三个字,声音不大,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三个字,直到很多年後,许翼回想起来,都还觉得血液有一种逆流的感觉。
太弱了。卡其裤说。
许翼一下就明白过来他在指什麽。换队服的时候许翼没看到他在场外,卡其裤也许是站在五楼远远地看完了那场比赛,也许只是从同学那里知道了比分,但无论如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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