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陈文轩掀开了被子,他在被子里拼命地催眠自己,睡一觉就好了。可是现在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了,秦恒不留缝隙的存在他脑海里,生活中,甚至连个被子都他妈是橙子味儿的。
一夜无眠。
这是陈文轩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失眠,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宿,没办法,一闭上眼睛就全是秦恒,他说话,笑,吻他,戏弄他,陪他打游戏,在厨房给他做饭,最后,骗他。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陈文轩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秦恒。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陈文轩的心疼了一下,随即他按了挂断的键子,把手机放回了原处。但是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还是秦恒,这次陈文轩没按挂断,直接关机了。
他现在一点都不能看见关于秦恒的事情,可是这个家到处都有秦恒的痕迹,它们像是一把刀,时时刻刻准备在他心上来一下。
手机安静了,陈文轩决定起来大扫除,把该扔的东西都扔掉。
卧室里的枕头,被子,床头的照片,卫生间里的剃须刀,洗面奶,情侣牙杯。
陈文轩每收拾一样心就跟着疼一下,秦恒已经扎根到他的生活中了,方方面面把他包围得密不透风,现在他想把它们扯断,可每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卫生间收拾完的时候,客厅地上已经拿了一大堆秦恒的东西,陈文轩慢慢腾腾地往厨房走,厨房里还有很多秦恒的东西。就在陈文轩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陈文轩顿时僵在了原地,他忘了秦恒手里还有家里的钥匙。
秦恒很快就打开了门,他进门之后看见陈文轩站在厨房门口,客厅的地上堆满了他的东西,关门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哑着嗓子道:“你这是干什么呢?我昨天喝多了,我······你都知道了。”
他用的是肯定语气,所以这是早就知道自己被识破了,但是还想继续说谎,却发现实在是没法儿往下编了?
陈文轩看着他站在那儿,一晚之后,原本光洁的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里全是红血色,身上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皱皱巴巴的。陈文轩突然想笑,他知道自己肯定不好不到哪去,但是他还是想笑,秦恒这算什么,苦肉计?捅了别人一刀之后,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来表明自己也不容易。
陈文轩越想越气,正好手里还拿着秦恒的水杯,那是一对,他也有一个。他随手把水杯扔到了秦恒脚下,水杯砰的一声碎了一地。他低头看了一眼碎成几块的水杯,低声道:“钥匙放茶几上,收拾你的东西离开这儿。”
他说完就想回卧室,不想再看到秦恒,但他刚转身,身后的秦恒突然哑着嗓子说:“陈文轩,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这一句话像是一撮火苗点燃了陈文轩身上的炸药捻,他猛地转身,盯着秦恒,“好,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天天跟着我,偷窥我,偷拍我,为什么睡了我两次还不敢露面,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最后那几句话陈文轩是喊出来的,他站在那儿,胸膛起伏不定,最后,他咬着牙说:“你这种喜欢真让人恶心。”
秦恒在他说完之后身形晃了一下,他稳住之后,想上前一步却不敢,只是在原地不停地说:“不是的,不是的······”
陈文轩看着他,真恨不得手里有十个百个的牙杯砸过去,他之所以留在这儿,就是想听秦恒的解释,可是他却像是傻了一样,只会说那一句话。
陈文轩失望地看了一眼秦恒,转身准备回卧室,但是秦恒又说话了,“我二十二岁那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地雷炸伤了腿,右腿粉碎性骨折,因为之前右腿就受过伤,当时医生说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走路了。”
陈文轩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转身,身后秦恒继续说道:“当时我爸刚去世不久,家里的生意也出了问题,我哥忙着管生意,我嫂子又怀孕,因为是高龄产妇,所以我哥根本不敢让她来照顾我。我就一个人待在医院里,只有每天下午的时候我嫂子才会偷偷跑出来看我,她怀的是双胞胎,肚子大得吓人,后来我也不敢让她来了。”
“开始的时候我住在单人病房,但是那里太安静了,所以我让我哥把我调到了普通病房。那间病房里住了两个病人,一个是因为安全事故而失去右手的中年男人,另一个是因为车祸而失去左腿的学生。”
“当时我很嫉妒那个学生,他没有家人,但是他有一个好老师,那个老师总是在空闲的时候去看他。旁边那位大哥疼的时候,他老婆会抱着他,小声和他说话。另一边的那个学生有时候也喊疼,疼的时候眼泪一双一双的往下流,他的老师就在旁边一边安慰他,一边帮他擦眼泪。而我,什么也没有。”
“但是有一天,那个老师向我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好像崩溃了 时间修改不了 弄了半天 更晚了 抱歉
第20章 第 20 章
陈文轩知道秦恒在说什么了。
三年前,他刚被张薇薇带到平城,没被她工作的学校相中,但是阴差阳错地被二中招了进去。
大城市的学校和小县城不一样,不管是教学模式还是学生本身都让陈文轩不适应,他花了快两个月的时间才渐渐熟悉了这所学校。
繁重的工作让陈文轩渐渐忘记了三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性格变得开朗了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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