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时间寂静了下来。
殷莘秩干咳了下,称赞了一句,“好有灵性的小鸟。来人,快点再给贵客上一杯。”
丫环闻声,很快又上了一杯茶,放到了薄奚面前。薄奚也没拒绝,只是很顺手的把自己那杯也推到了季言面前。
众人:……
殷庄主又干咳了下,招呼丫环到,“再去上一杯…不知道小公子的小鸟还要不要再来一杯?”
薄奚犹豫了下,摇了摇头,“不用。”犹豫了下又补充,“喝完再上。”
殷庄主连忙说,“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还不快去给贵客再上一杯?”当然,后面一句是对丫环说的。
丫环乖乖的又给薄奚上了一杯茶后,庄主夫人这才冲她使了个眼色,守在一边的丫环们互相看了看,很懂事的悄悄退了出去,顺便还关上了房门。
一时间,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殷庄主,庄主夫人,殷二小姐殷莺,殷小公子殷启,以及薄奚和他家小鸡崽,四人一鸟。
没有了外人,殷母终于不再顾忌,忍不住的问道,“大仙,不知,不知道我家勤儿到底惹上了哪里来的野鬼?”
殷启和殷莺也是一脸期待又紧张的看着薄奚,就连殷庄主殷莘秩虽然还端着一张脸,但耳朵也忍不住竖了起来。可见,对此还是很关心的。
薄奚瞬间绷紧了背脊,这种突然被几双眼睛盯住的事情,让他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从小他就不喜欢被别人的眼光注视着,因为每次伴随着各种眼光而来的,还有各种难听的辱骂话语和各种更加过分的折辱,打骂。
他不喜欢别人的目光,很不喜欢。
眼睛下意识的开始的开始追寻季言小小的身影,直到看到那个明显欢快过了头的小鸡崽,才如吃了定海神针一般,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不过,看他家小鸡崽的样子,这是不打算帮他了?
薄奚坐直了身体,委屈的看了他家小鸡崽一眼,抿了抿唇,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小莫。”
这两个字一出,客厅里立马就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殷莺最沉不住气,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那个贱人!怎么死了也不安身!”
季言喝茶的动作一顿,偷偷的竖起了耳朵。这种明显的八卦,不听白不听。
不知是觉得二姐的行为有失妥当,还是觉得这样会冲撞了大仙,殷启连忙喝止住殷莺,“姐,你住嘴!”
殷莺哪里服气,气呼呼的道,“小弟你凶我干嘛!那贱人活着就一直缠着大哥不放,现在都死了,还不放过我们,这样的恶鬼就该下地狱…”
“够了!”终于,自家唯一的女儿越说越过分,殷庄主也有坐不住了,喝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然后转身微笑的看向薄奚,“大…大仙,不知道那个厉鬼被收服没有?”
薄奚被眼前几人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震得有些晕,不过他在外人面前一向习惯面无表情,到也没有人看得出来。只是对于问题莫名其妙又到他这儿了,有些头疼。
于是,声音也越发冰冷僵硬了,“没有。”
一两个字一出,原本还满脸不服气,想要争辩的殷莺突然就收声,有些害怕的往周围看了几眼,直往庄主夫人的面前凑。
殷母有些心疼的搂着自己的女儿。最近被那厉鬼搞的家宅不宁,不但大儿子快病入膏肓,就连他们一家子大大小小都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别说她一向娇养长大的女儿有些受不住了,就连她都觉得快奔溃了,整个人一个月不到,清瘦的出门估计都没几个人敢喊她了。要不是殷家的祖宅就在这里,而且那鬼也不知道会不会跟着她们走,她都不止一次想要搬家了。
“不知道大仙需要什么条件,才能替我们请走小莫?”女人说起软化总是会让人更心软些,特别是这种虽然儿女双全,但风韵正浓的漂亮女人,几乎是大小通杀的存在。殷母擦了擦眼泪,眼神恳求的看着薄奚。
“小莫这孩子,从小就那么的善良,怎么就一时想不通走了这条路呢?现在他已经被仇恨蒙了双眼,意识都不清晰了,要是他还有意识,知道自己变成了这样,肯定会生不如死的。还望大仙成全他一片良善的赤子之心,早日送他轮回吧,别污了他的一世英名,省得将来他痛苦。”
殷母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了,但季言却听得目瞪口呆,就连假装喝茶都忘了。所谓最毒妇人心,他算是见识到了,这都要把人魂都给收了,居然还是为了别人的名声好?!!!
这当娘的果然道行比较高,比那口口声声骂人贱人让人下地狱的女儿道行高多了!
季言终于不再装哑巴了,传音给他家宿主,[问他们,小莫和他们家到底有何渊源?]
见季言终于吭声了,薄奚总算是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主心骨终于回来了,人也变得有底气了很多。他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问到, “不知小莫和你们家到底有何渊源?…这对怎么收服他比较重要。”
对于自家宿主居然还知道解释补充,季言开心的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当然,开心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听到这话的殷家一家子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殷莺的脸都黑得堪比锅底了,忍不住的有些扭曲。
最终还是殷母叹了口气,“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本不该拿出来说的,可大仙既然说对收服小莫比较重要,那就告由大仙知道好了。”
☆、因果缘由(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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