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哒哒哒”跑过来,刚爬上袁野对面的座位,一抬头,看到袁野没有表情的脸,“哇”一声吓哭了,跳下蹬力器就跑了。
最后,周围运动的人都去吃饭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徐屹然:“……”
他觑了一眼袁野脸色,小心翼翼道:“怎,么了?这里,不好?”
袁野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有,特别好。”
“哦。”徐屹然放心地点了点头。
袁野:“……”
袁野无声地叹了口气,从纸袋里取出两个盒子,打开来,把里面智能手环拿出来,一个给徐屹然,一个给自己。一红一蓝,果然是一对。袁野问徐屹然要哪个颜色,徐屹然说蓝色。袁野就把红的那个给徐屹然戴上了~
他做这些的同时,徐屹然就在手机上查了,百科上说:“智能,手环,是,一种,穿戴式……”
袁野摇摇头:“taap和其他智能手环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他把岔开的两腿收回一条,侧坐在蹬力器的座椅上,正面对着徐屹然,徐屹然有点不自在地收回蹬着的腿,袁野一把握住他戴着手环的手腕,说:“别动。”
徐屹然还以为怎么了呢,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可袁野握住他手腕以后什么都不干,安安静静的,他忍不住想看看袁野,又不敢转身,只好悄悄把把眼珠子往旁边转,眼睛都看酸了,才隐隐约约看到袁野抬起了左手,低下头,在手环上印下了一个吻。
徐屹然怔怔地看着他亲吻手环,正不明所以,满心疑惑,突然,感觉到那紧贴着他皮肤的手环轻轻颤动了起来,就仿佛将那个吻传递过来了一样。
徐屹然转头看向袁野,袁野朝他笑了笑,他稀里糊涂,可又好像有点明白了,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环。
果然,他这里一摸,那边袁野的手环也振动起来。
“不管隔多远,只要一个人触摸手环,另一个人就能感觉到。”袁野说,“这就是taap的意思。好玩儿吗?”
徐屹然点点头。
清楚是清楚了,好玩也是好玩的,可他仿佛被浇了沸腾的水,心中滚烫,脑中蒸腾起一片白蒙蒙的雾。他想看清自己在想什么,却好像雾里看花,看不真切。可越是看不清,那花越是美好了。
袁野下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那就好,三千块钱没白花。”
徐屹然倏地站了起来:“三千?!”什么雾啊花啊的,统统退散了。
“挺值的对吧?”袁野逮住他的手按在蹬力器的杠上,红蓝手环彼此相衬,看得袁野十分满意,“一对才六千,又好看又好用,回本了。”
徐屹然差点昏古奇:“一对,六千?”
袁野一看,心说不好,赶紧捂住胸口,转移话题:“啊!好疼!”
徐屹然果然上当,急忙从座椅上下来,扶住袁野:“哪,疼?”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袁野抓住徐屹然的手在自己胸口乱摸,皱着眉,拧巴着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哪哪都疼。肯定是刚才被打到了,后遗症上来了。”
徐屹然吓得去找手机:“打,120。”
“来不及了。”袁野哪能去医院啊,那还不露馅了,“医院太远了,找个近点儿的地方。对了,你家在哪?”
“我家?”徐屹然说,“对!我家,就,在附近!”
袁野心说怎么会有他这么机智的人,面上还维持着痛苦的神情:“你家有医药箱吧?带我去。”
徐屹然点头:“好。”
他一点都没有怀疑,赶紧扶着袁野起身,袁野差点绷不住脸色,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他忽然想到什么,停住起身的动作,问徐屹然:“你爸妈在家吗?”
徐屹然茫然:“不,在,怎么,了?”
啊~家里没人~
袁野冷静地说:“那还愣着干嘛,赶紧走。”
第十九章
徐屹然他家离城中公园只有三站路,地段是挺好,要能赶上拆迁,兴许他都跻身富二代了。可惜,运气不好。快拆到他家小区的时候,新市长上任,把所有拆迁项目叫停,说要“避免盲目拆建,实现低碳更新”。
这下耽搁出一个“老小区”来。
先不说相当于没有的绿化——稀稀拉拉几株棕榈,蔫黄蔫黄,让人疑心是营养不良。也不提寒酸的楼间距——四楼以下常年不见阳光,住久了能得老寒腿。就小区最里边那个大垃圾场,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垃圾,每晚都来的清洁车竟然运都运不完。
不得不说,这儿的环境真不怎么样。
可袁野跟在徐屹然后面,踏上这片“脏乱差”的地界,打量着狗啃似的水泥路和墙面时,心里不仅是好奇,还有一种特别熨帖的感觉。等他站在徐屹然家门口,看到绿漆脱落的防盗门,周围小孩子的信笔涂鸦,他这种感觉上升到了顶点。他好像心里一下子定了下来,沉着了,也踏实了。
徐屹然打开门,回头却见袁野一动也不动,以为他是疼得走不了路了,急忙跑回来,抓着袁野的胳膊就往脖子上挂,想把他扛进去。
袁野愕然,呆了几秒,偷笑了一下,突然就放松了身体,没骨头似的往地上瘫。徐屹然可被他吓坏了,带着哭腔说:“你,再,坚持,一会。”
就徐屹然那个小身板,哪扛得住袁野这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袁野陡然软下来,全身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差点没把他压垮。
眼看就要跪了,徐屹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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