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扑面的凉风,欢喜打了一声喷嚏,捏了捏发痒的鼻子,继续走在沉睡一般寂静的庙宇中,或许是老天不甘他如此寂寞,穿过几个庙殿,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屋。不同于其他漆黑的屋子,小屋中灯火跳跃,显然是有人与他一样未眠。
欢喜加快步伐靠近小屋,越朝前一步,越能听到小屋中发出一种铁质摩擦的声音。想要窥见实情的欢喜,不由因为做贼般的举动而心跳加速,在接近小屋门口的时候,他躲在门边屏息探脑,还未看清屋内情况,就听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
“出来吧。”
欢喜心虚的四顾瞧着,好像没什么人,难道是在说他?!
磨磨蹭蹭的从门边走进屋内,欢喜战战兢兢的瞧着屋内的人,能够在一瞬间发现门外的他,绝非一般人。然而,搜寻下简陋的房屋,没有看到预期想象中仙风道骨的高手,屋中仅有一名乡夫着装的男子坐与长凳上,单脚利落的垮在长凳前方压着脚下的黑色磨石。
男子侧身对着门口的欢喜,弯身低垂着头,厚茧的手指按压在一把银月形匕首上,慢慢的研磨着鲁钝的刀峰。
欢喜多注意了下男子手里的匕首,匕首褐色的刀柄上有一副雕刻的虎狼图,很是精致,不像一般市面上可以买到的。
“你是什么人,为何偷偷摸摸的躲在门外。”男子说话的时候,头不抬,只顾着手中的匕首。
“路过此地而已。”欢喜瞧着男子想了下,好奇的问,“寺庙住的不都是和尚吗,看你也不像是留宿的样子,你为何会住在这。”
磨刀霍霍的声音忽然静止,低垂着的头微微抬起撇向欢喜。那本该是一张清秀的脸,由于时间的流逝与奔波,多了一脸的沧桑感。男子的下颚处有一片未处理的青渣,左半脸颊是一道斜蜿的剑疤,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之秫然,加之抬头那刻,男子眼神中不经意放射出来的杀气,胆寒的惊吓到欢喜。
“你……”男子再见欢喜的相貌后,眼眸中的冷光神速收回,抬腿一晃,身影飞离,刚刚还在研磨的匕首,神出鬼没横在了欢喜的脖子下,“你是谁?”
欢喜感到脖子下冰冷的质感,眨了眨眼,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近身到他身边的,迫于情势危机,他老实交代,“顾欢喜。”
“顾?”男子眼中透着迷茫,与他所想的并非用一个人,他再问一次,“你不姓黎?”
欢喜犯糊涂了,“你见过我吗?为什么我会姓黎。”
男子沉默的收回匕首,掉头走回屋中的长凳,继续研磨匕首。
感觉到男子不是真心想要杀他,欢喜大胆走上去,发泄心中的郁结,“我说最近都怎么了,见了我的人,要么把我认错,要么胡乱猜测我是谁谁谁的儿子。大叔,你不会也认识那个天合,把我看错了?”这是欢喜唯一可以解释男子刚才那句奇怪的问话,只不过有点奇怪,天合不姓黎吧。
“你与他长的如此相似,难怪有人会将你误会。”男子闷着头,说着与他不相干的事。
欢喜一听高兴的围在男子身边,“大叔,你跟宋老爷不一样呢,不像他会怀疑我的身份。”说完这话,欢喜又觉得有些微妙,比如,宋老爷会怀疑的事,眼前的男人在听到他的名字后,一副很干脆样就打消了怀疑,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欢喜试探的问:“那个,大叔,你既然认识天合,那你知道他儿子的下落吗?如果能找到他儿子,我们也算是帮宋老爷完成了二十多年的一桩心愿。”
等了一会没有回应,欢喜想,是不是他弄错了,男子认识天合,但未必知道他儿子的事。
“辛丑四月十六。”
“诶?”男子突然冒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尾的话,叫欢喜一头雾水。
男子假装不经意道:“这是他的生辰。”
☆、41
“谁的生辰?”没有反应过来的欢喜,不耻下问。
“天合的儿子。”男子说着此话时,低垂的双眸灼灼生辉。
“辛丑四月十六……”欢喜轻挠耳廓,仰头思索着,男子说的生辰,好像不久前听过……
黎大哥,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辛丑四月十六卯时。
记忆回笼,欢喜“啊!”的一声满脸震惊,脑中的思绪变得有些纷乱,他拼命的纠正自己,这些都只是巧合,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大有人在。
“仅仅凑巧摆了,黎大哥的父亲分明是楚沐年,怎么可能是天合。”他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虽然他想否认极可能会牵扯到黎辰身世的事,但是,偏偏又想到男子方才问他话时,提到的那句‘你不姓黎。’
原来,男子口中的‘黎’不是指天合,极可能是黎辰。
“大叔可真会打哑谜,为什么不直接透露他的姓名,也好省去了不必要的寻找。”自己在一边胡乱多想,还不如让男子亲口解答。
“望月城中,只有他一人是那天出生的,不难寻找。”他直起身子,拿起研磨锋利的匕首,嘴角勾勒起一抹残酷的斜弧,“你找到他后就带他来见我,二十年前的事,只有我可以帮他找到真相。”
欢喜狐疑的盯着男子,感觉不像说大话的样子,莫非,黎大哥真的是天合的儿子?二十年前还有其他变故?
“对了,还未请教大叔尊姓大名?”关于天合儿子的事是真是假,还有待商酌,这个陌生男人说的也只是片面之词,不能全信。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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