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请放心,奴才知道怎么做,不会让您为难的。”索额图肯定地回答着。现在这种情况将自已完全摘出去那是不可能,可是解决掉那些授人权柄的证据,这点能耐他还是有的。
这句话胤礽倒是相信,再怎么说索额图也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人精了。在帝王面前,该怎么做,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他心里面自是有一把尺子量着。只是从明珠垮台后,可能是他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小心防范着被人在后面捅刀子,行事也变得有些糊涂。既然他清醒过来,自然是用不着胤礽再去分神关注了。
“对了,济农已经被证实跟噶尔丹私下勾结,我想过几天皇上就会派兵去捉捕。这领兵人选,我觉得尼雅翰不错,有机会的话,你跟皇上举荐一下他吧。”胤礽想起今天在西暖阁听到的消息,便顺口提了出来。
索额图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个人选没什么问题,也就应下了。
说了半天,胤礽的怒火也消得七七八八,他唤来一名侍卫,吩咐道:“让院子里的人回去。告诉他们,再有下次,就不是站在这里,而是直接跪在刑台上等着刽子手的那一刀。”
那些站在太阳底下快被烤熟的官员听到那名侍卫如实转述的话后,一股寒气由脚顶窜起,大热天的时分全部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七月,西安将军尼雅翰奉皇命于察哈尔捉捕巴图尔克济农,却被济农施计潜逃,康熙大怒之下竟是按罪处死,后又命陕甘总督葛思泰继续追讨。半月后,葛思泰上奏疏报于昌宁湖发现济农之弟博济,经总兵柯彩派兵围剿,生擒博济和格隆。康熙大喜,令柯彩连升两级。
索额图得知此事后,马上派了儿子到毓庆宫一趟。此时,阿尔吉善正在太子的书房里,问道:“太子爷,您看这事……”
“估计是皇上以为尼雅翰是我的人,所以连刑部审察都省了,竟是要马上将他处死。”胤礽无奈地敲了敲桌子。难道没人跟他这位皇阿玛说过,疑心病太重的人一向活得不长吗?有时候,康熙实在是太过草木皆兵了。
“呃,这个……”阿尔吉善也卡住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最起码我们也知道了葛尔泰是皇上的嫡系人马。你们派人盯紧葛尔泰,一有异动就先报过来,不要轻举妄动。”总管一省军政的总督没在尼雅翰身上动过手脚,说出去都没人信。
“是,太子爷。”阿尔吉善看着太子如常的口吻,心里一阵发寒。这天家父子,就算感情深厚,却还是要算计提防着,虽然他早已晓这个事实,但就这么赤/裸/裸地面对它,还是会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还有……”胤礽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你让索相帮忙照顾一下尼雅翰的家人,好歹不要让他的妻儿受人欺凌。”
“太子爷,此事怕是不妥。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怕是真会相信您意图染指军权……”阿尔吉善连忙阻止。
“我明白。”
“奴才知道了,不过这也用不着惊动阿玛,奴才安排下去便是。”看到太子没得商量的表情,阿尔吉善知道无法再劝,只好答应下来。
胤礽点了点头,就算带过了这件事。
正文 50、蠢动
50、蠢动
西暖阁中,康熙一袭深蓝色的常服,系明黄色的镶玉腰带,他坐在榻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折子。半晌,他将折子摔到地上,脸上出现了一抹疲倦。
“传巴德浑。”
李德全一个寒颤,躬身道:“奴才这就去。”说完就退到外间让小太监去宣巴德浑前来乾清宫觐见。
在巴德浑来到西暖阁之前,康熙就这么一直坐在榻上,没有任何动作,连带着李德全等人在服侍帝王之时都不约而同地放缓了动作。
“奴才巴德浑恭请皇上圣安。”巴德浑一进殿,就立刻甩下马蹄袖给康熙请安。
“起吧。你看看这份折子。”康熙将案桌上的一本奏折递给巴德浑,上面说的是西宁边效流匪为患,参将朱震被杀,总督葛思泰正在要求朝廷派兵前往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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