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争议怎么了?没有商业价值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我写的歌会卖不出去?!”
这是毛双的原话。
毛双的牛脾气圈子里是远近闻名的,就连李高边也全力支持他,最后制片人只得让步。
可是为什么啊?
难道这俩人有什么裙带关系?
制片人目光古怪地在毛双和谢拾之间滴溜溜地转。
但是,瞧这歌手被吼得狗血淋头的样子,也不像啊。
李高边好不容易得空,也过来全程围观了一次谢拾录音过程,有点惊讶于毛双的严厉,他平时便是十分敬业严肃的人了,而这次的苛责简直空前绝后,几乎可以达到力求完美的地步。
“他唱得不好?”李高边疑惑地问。
毛双摇摇头,眉头轻轻蹙起,道:“其实是唱得太好了。”
李高边:“……”
毛双道,“你不明白,谋大局,必定要不计较一池一城的小得失,他唱歌太谨慎,谨慎到臻于完美,反倒是这样,第一耳第二耳或许很惊艳,时间久了,未必能引起听客的共鸣。”
李高边有点受宠若惊,真不愧是自己多年相交的老友,这么看重自己的作品,付出这么大的心血。
毛双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翻了个白眼:“别多想,我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好苗子,忍不住多折腾一下。”
李高边:“……”
好不容易挨过了毛双一整天的炮轰,到了约定的日子,谢拾不得不去见一个人。
谢拾拐进一家环境清幽的咖啡店,他穿得十分随性,然而挺拔的身姿和帅气的面容还是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
杨息尧在一间雅座里等他,周围较为隐蔽,环境幽静,杨息尧咬着吸管,对他笑脸相迎。
比起前几次相遇时的笑容,这次杨息尧的笑容更深更甜,显然是知道了谢拾入选《麒麟云》主题曲的事情。
“你来啦。”杨息尧将包装十分精致的菜单推给他,“看看要点什么?”
谢拾开门见山地问:“说吧,你要谈什么?”
杨息尧的笑脸不着痕迹地僵了僵,他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有点红,神情十分迷惘:“阿拾,最近你对我很冷淡,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杨息尧这种一副被男朋友抛弃冷落的口吻,让谢拾一阵恶寒。
“你觉得呢?”他冷冷道。
杨息尧盯着谢拾的眼睛,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与从前的谢拾判若两人。这种感觉他经常出现,只不过之后见谢拾的机会不多,每次谢拾又十分冷淡,导致他一头雾水。现在坐下来打量谢拾,杨息尧内心才微微震动。
的确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对自己说话的口吻和态度,整个人周身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杨息尧与谢拾是同一届圣林影视学院的学生,开学不久后就认识了,之后同时被优声娱乐挑选中,成为同批次学生中最早签约的练习生。杨息尧或许认识谢拾时间不够长,但他很确定谢拾没有其他朋友,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自己,似乎是他唯一的朋友。
这也是杨息尧之所以如此困惑的原因。
如果说两个人本来关系就一般,那现在因为组合被拆开而互相冷淡,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在这之前,两个人明明是很好的朋友,谢拾单方面突然就像吃了好几斤冰块似的,把自己牢牢推挡在三四米之外。
杨息尧想过,或许是因为谢拾自以为攀上了杨安这根大腿,于是故意踩他一脚,可谢拾,并不是这样的人,至少,以前的谢拾是绝对想不到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的。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性,便是之前的被打事件,谢拾怪罪于自己。
如果是这样,倒好办了。
杨息尧抿了抿嘴唇,神情有些委屈,开口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怪你什么?”谢拾语气平平,眸光却微微沉了下去。
上辈子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尽管如今他已经适应了新生的生命,然而每每想起上辈子死亡的那一瞬间,全身的血液就仿佛齐齐涌到大脑,叫他头痛欲裂。
不会有人真的愿意去尝试死亡的感觉,那真的很可怕。
即使是上辈子过得如同行尸走肉的谢拾,也从未想过死亡。
可,杨息尧和傅子琛这两个人,那么轻易地毁了他,害了沈旬。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过,手上沾的鲜血,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
杨息尧苦笑一下,摊开手看着自己的手指,说:“我就知道你在怪我。那件事……哎,我,我并不知情……”
杨息尧说得含糊,谢拾却并不打算让他含糊带过。
他冷声道:“哪件事?”
是上辈子接二连三害他,让他名声不干不净的那件事?还是让他认识傅子琛,给他带来一生的噩梦那件事?还是剪断刹车,让他和沈旬葬身崖底那件事?
杨息尧,你怎么会知道,你做过的事太多了。
杨息尧一怔,没想到谢拾还非要他说出来,心底反倒稍稍安定下来,确定谢拾是因为被他的粉丝打而生气。
杨息尧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手指伸过桌子,握住谢拾的指尖,满脸委屈:“我替我的粉丝道歉,我也不知道她们会这么不懂事……阿拾,你……”
他本来准备说你别生她们的气了,她们不过是一群小孩子。
转念一想,谢拾这么生气必定是因为很在乎自己的态度,在乎自己在他住院期间没有去看他。
杨息尧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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