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寸头,已经跟秃没什么差别了。
他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感觉十分奇怪。
戴上墨镜,神情冷峻站在镜子前。
还是一个很具有冷峻气质的秃子。
姑且认为成功,他甩了一把钱,又折回寝室了。
黑眼镜这人本就长得高,又爱笑,在路上东瞅西看的,透出一股粗鄙的猥琐。走回寝室时,吴邪正奋笔疾书着新构思的歌曲。听见开门声,他惯例抬起头向来者打了一个招呼,却被一个犯罪分子模样十足的寸头墨镜男吓了一个够呛。
“宿舍抢劫!”吴邪大吼。“来人,抓小偷!”
舍管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笑得抱歉的学生。
“以后别乱嚷嚷,抓人也得看清楚是谁。”
吴邪虚心受教,随即狠狠剜了黑眼镜一眼。
黑眼镜不好意思低下头,仍旧是笑很灿烂,那样子跟高中时的傻缺模样差不多。
吴邪把黑眼镜往屋里踹。
“你搞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从局子里出来的。”
“给我剃坏了嘛,没办法。”他看着室内小镜子里映射出自己锃光瓦亮的脑袋,抬手摸了摸,傻兮兮地笑了。
样子太猥琐了。
吴邪白了他一眼,也抬手去摸他的脑袋。
毛茸茸有些刺手。
看样子是冬天会长回来,南方不比北方,潮气重,冬天总是冷,头发没长长之前还是带个帽子睡觉比较好,省的冻着。
黑眼镜带着一个黑色毛线帽的样子浮现在他眼前,那样子不像入室抢劫犯了,比较像个人口贩子。现在就差黑眼镜倚门口,穿着一件大风衣带着一个奇长的围巾围住大半块脸跟自己说——
“小伙子,是要男孩女孩还是泰国人啊,不想要亚洲孩子,我可以给你北欧小朋友啊,嗳,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得,越南,给你一个越南媳妇要不要。”
“去你妈的,谁要越南媳妇!”
吴邪咒骂出声。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黑眼镜冲着他笑。
还是猥琐……
好吧好吧不往犯罪角度想,这模样挺像菜市场倒卖土豆红薯的。
烤红薯的瞎子。
哈哈。
吴邪着黑眼镜的脑袋爱不释手。
“你说你也真奇怪,长得挺俊,可怎么都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犯罪猥琐气息。”
黑眼镜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总以为自己是个帅气无比的形象,结果……
大概真是基因不好。
明明自己母亲是个远近驰名的大美人的。
吴邪揉着黑眼镜的脑袋叹气,他则咒骂自己未曾谋面的父亲。
乐队开始蓬勃发展起来,十一月中旬往后,两人一星期总有两三天不在寝室。
张海客一般也选择这个时候让自己的女朋友来寝。
解子扬本想拉着这两个基佬一起抗议张海客的发指行径,哪想这两个基佬竟齐齐跑路,留他一人孤军奋战。
宿舍俨然成了三足鼎立状态。坐拥美人的张海客,组团秀基情的吴邪和黑眼镜,无人问津的解子扬……当然,平常上课还是张海客和解子扬组团,吴邪和胖子一起。他们三个的关系到底比完全不同他们在一个学院的黑眼镜要亲密些。
黑眼镜跟他们有不少隔阂。几人不在同一专业是一方面,黑眼镜第一次见面时给张海客解子扬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使得两人始终没有办法跟他称兄道弟,他们太害怕他。
张海客对黑眼镜还好点,解子扬是真怕黑眼镜。
他这个人一贯胆小,跟一个疑似黑帮混混的人住一屋的头一晚他都有了退学重来的冲动。现在虽然晚上要忍受张海客时不时与女友调情,但是离开了一个随时会捏死他的黑帮老大,解子扬心里还是挺爽的。
黑眼镜也不怎么搭理这两人,吴邪是他的宝贝他的心头肉,一切适龄男女都是他的潜在敌人。特别是这两个总是以奇怪眼神看吴邪的人……
也不能说是这两人看吴邪的眼神奇怪。
黑眼镜经常逃课打零工,回寝睡得深沉,夜里解子扬和张海客的龃龉很少有听到。
只有练完歌曲回来看似很疲累实则极难入眠的吴邪听得清楚。
张海客和解子扬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吴邪的意淫。
张海客的女朋友不在,他就会和解子扬唠闲嗑,说着说着就会扯到吴邪和黑眼镜身上
因为惧怕黑眼镜,他们从来不敢说黑眼镜的任何不对,而吴邪总是和黑眼镜绑定,两人攻击的矛头自然而然指向了吴邪。
吴邪有时都讶异自己的两个舍友为何比女人还要八卦。
“这俩背背也没在寝室来一发啊?”张海客笑的一脸龌龊。
“吴邪那……那……脾气能是让……黑……黑眼镜在寝……寝……室里干……干……干他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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