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当什么军人,为了稳妥选择撤退,为了稳妥选择舍弃同伴,能救的同伴都死了冤魂似得缠绕在梦境。难道他们午夜梦回时不怕吗!
紧绷着的肌肉昭示着他此时的心情,面瘫什么都是假的,不笑也是假的。哪怕在那些人面前露出真实的感情波动也不过只是自找麻烦罢了。他深谙这个道理,明明就是因为他总想解释自己的错误才导致的自己如今的处境。
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在满是灰尘的仓库地上落下一个个清晰的鞋印,被带着激扬起的尘土旋转后又轻轻落地,丝毫不留恋男人匆匆走过的步伐。
“踏踏”声似乎与那吵闹的深处离得很近,又似乎离得很远。
阿宽走出那废旧仓库,听着里面的隐忍不发的喧闹声,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游离于世界边缘处,这里只有自己一人,唯有自己一人,没有谁来陪伴自己,没有谁发现自己,也没有谁打破这个屏障将自己扯回那个世界。
他本以为是这样,可现在多了一个人,虽然自己要照顾他,虽然自己变得因为他而不像自己,但他现在确实拥有着,“瓦安。”他道。
“嗯?”
——“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是服从命令!”
——“而你!阿宽,你不适合待在这里。”
“真好啊,我有你。”
瓦安还不知道阿宽心里的天人交战,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堂堂凶神大人这种姿态是做给谁看的,真丢人。”
瓦安感受着靠近身体的火热皮肤,最后闭眼,“我陪你,阿宽。”阿宽,你果然是缺少安全感吧,希望自己陪你,一直陪你。
我不仅希望你陪我,我希望你一直属于我,只能依附我生存,哪怕你在曾经厌恶却生活的地方也好,如今的it也罢,纵然你是高手,你有很多手段。
——你也只能属于我。
没有我你将会是生活残废,没有我你将会适应不了,哪怕我死后你只能记得我十年二十年,我也曾确实在你心中深深地刻在里面,刻在你的骨髓深处,让你忘不掉,忘不了。天才如何,生活却不能自理,你会时刻铭记我的存在。
——还有人记得我。
阿宽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么的危险,但他突然心情很好。
瓦安不知他为何“噗呲”一声笑出来,“瓦安,你能活很久对吧,十年百年,千年,万年,与天同寿。”无神论者这么问道。
伴随着冷风轻柔的拂过他的全身,瓦安爬出来让冷风吹醒自己的脑袋,长发扫荡者阿宽的脖子,他看着漆黑一片的空旷,再看向远处被树林覆盖的点点星火,安详的微笑着回答,“我能活很久,说不定,等你从白骨变成灰烬时,我还在这里。”
我还在这里。
明明那么地不切实际,阿宽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自己这样也算得上是瓦安的初恋吧,第一个,总会让人铭记于心。他将衣服裹紧,遮住瓦安的身子,“你会永远记得我。”
“谁知道呢。”瓦安回答。
“呵,差强人意的回答。”阿宽虽然这么说,却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兴奋与激动,多少年了,他竟然也有这种时候。
“你会伤心吗。”
“会。”瓦安自顾自地拍着被冷风吹的冰凉的脸,再伸手帅气的撩起零散的落在额头前遮挡视线的乱发,光洁的额头和白嫩的手,精致的面部,这个娃娃开口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厨艺,想必没人能做的这么好吃了。”
“噗……有你这句我该知足了。起码还有人惦记着自己的好。”
“哈哈哈,笨蛋,阿宽大叔你这是老了啊。”瓦安用力的拍着他以防自己掉下去的手哈哈大笑,“老了哟,多愁善感喜欢回忆,欸嘿嘿……”
“今晚一个素菜荤菜没有~”上扬的语调强调着他的心情好。
“啊啊啊!抗议!你这是虐待儿童!”瓦安唯独不能少了吃,他乱蹬,挥舞着手臂。
“抗议无效,你都多大人了还这么说,真是丢人。”
“卧槽你竟然说我丢人!我可是天地灵物!很珍贵的!找遍这个世界也就我一个你个不识货的大叔竟然这么说我。”他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嚷嚷,“本大人降临在你这里屈尊降贵住在你家应是你的荣幸,你这小人竟然如此眼拙!”
“好好,瓦安老大爷,今晚就干吃白米饭吧,看你可怜,给你加一根腌萝卜。”
“卧槽……敢不敢再狠点啊大叔!”
阿宽:欺负完人,心情很好。
“大叔大叔……”瓦安转过身子,对他做鬼脸,吐舌表示对他的嘲讽,“大叔,哼。”
阿宽笑,“我在走向死亡的旅途。”
他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强大的心智让他不觉得害怕,胸口处那小家伙的体温温暖着他,似乎能够暖到心底深处,照亮了血腥黑暗的心底,给它一束希望的光芒。
只有在他面前,阿宽才会褪去那层防御极厚的保护色,褪去那层壁障。
这才是凶神,凶神本来的面目。他会笑会伤感,有时候像个瓦安口中的大叔,这个大叔温柔体贴,烧饭好吃,他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也有前途光明的未来。他有着过去带来的凶名,有着未来的康庄大道。他圈养了一个会说话长寿的娃娃,每日烧饭给他吃,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快乐。
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仅此一人——这便是阿宽。
……
第二日阿宽却被领头人邀请去关.押刘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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