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日
世人嫉我,恨我,谓我妖魔,我还是要成仙了。
看我所记者,应是千年之后郁空桑。
最后一个预言也被证实了,这个神算子啊,郁空桑不得不服。
盒子里的纸张之前仿佛无穷无尽,拿出来足有一个屋子高了,而这一张之后果然空空如也,悬青的自述戛然而止。他最终还是没有执着于他搞出来的新技术,也没有成为千年王八,就像他的笔迹一样草草地飞升去了。
如同千年之前成缸成缸地抢他的酒一样,郁空桑这回更不客气了,把整个门派搜刮的一干二净,还潜到悬青为自己留的求生之地,摸出一张纸条:哪个王八蛋!连这里都搜!
“他可真好玩。”
郁空桑诧异于荀衍给悬青的这个评价,但也肯定道:“是啊,挺大方的。”
一群人看着手里包里满满的赃物,默契地对视一笑。
小院。
“又来了又来了。”
胖笋气得在院子里蹦:“他妈来都不中用,他怎么又自己来了。”
千乘跳上南墙,看着小男孩一会往左一会往右,时不时还要把眼睛塞到门缝里瞧瞧。门边转完了又转到墙角,蹦跳着朝院子里看。
他招呼田田。
田田蹦到他旁边,一只脚差点没站稳掉去。他拍拍不知哪来的胸口:“吓死了。”
“他好烦啊,我不会给他道歉的。”田田斩钉截铁地说。
小男孩头发全剃了板寸,还有一块为了清理和抹药剃成了斑秃。田田心里有一点点过意不去,又追加一句:“除非他先跟砖头道歉。”
他自言自语:“哎,他看不到砖头就和砖头道不了歉,所以我也不会和他道歉的。”
头上刮着斑秃的小男孩在外面无聊地拔起草。他先是扯了会草叶,然后看见一朵喇叭花。他想:漂亮的女孩子是会喜欢喇叭花的。
他扯了一堆喇叭花,又看见了蒲公英花,他想:漂亮的女孩子也会喜欢这种花。他在墙外摘了一大堆花,有些茎短的,摘起来就扔了。
田田看着东墙外的花都被揪得光秃秃的,比男孩头上的斑秃还秃,心里又气又急。他才不会跟这样的人道歉。谁知道他会不会扯自己的花,会不会扯砖头千乘他们的花。
远处男孩母亲扯着嗓子呼喊他。男孩还木木怔怔地cǎi_huā,采完就直戳戳地站在荀衍门口。
“cǎi_huā贼!”田田气道。
“他妈都喊他吃饭了,他怎么还不回家。”
田田也纳闷:“该不是没听见吧。”
他跃下墙头,随便套上一件裙子,打开插上的大门,对外头那个讨精厌的男孩说:“喂!你妈喊你了。”
语毕再次插上了门。
男孩终于见到了梦中的公主,还没等他激动,母亲的声音却已经近到他不容忽视了。于是他扯起嗓子撕心裂肺地应了一声。“噢!”然后心情愉快地飞速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点就写好的,居然忘发了
第26章 扮鬼精
傍晚六点半,天色微红,荀衍等人终于从山里走出来,来到停放车辆的地点。这里距荀衍家足有两个多小时车程,从家去市里都没这么远。梁春看中的,是较短的山路部分。然而山路可以作弊取巧,开车就需要平稳地开上两个小时了。
一上车,周裳就得了赦令,被允许玩以灵力作为开关的八音盒。他手里这个环是紫色的,转起来是紫色的光圈,内侧的雕刻不同,因此出来的乐声也区别于青色的那件。
还有很多,他打算一个一个来。
乐声是非常传统的三段式,开头大气磅礴,接着夹入一段欢快的叙事,结尾转向高、潮,情绪突然拔高,又层层叠加,最后以一个短促的声调结束,一段留白的余韵里风声悠长。荀衍听了居然也能跨专业地从里头听出些故事性来。
“是一首战争史诗。”
驾驶中的荀衍一听有故事,耳朵立刻竖起来了。郁空桑的故事如果只是作为单纯的故事来听,就像一本诡杂的史书,大大地拓展了荀衍的世界观。
卖完关子的郁空桑突然一顿:“家里出事了。”
老式木门插以门栓,木头重,一般不需要做成金属插销的钩状就能阻人于外了。但要是真碰上这里头的行家,密度再大的木头也是白搭。荀衍找村里的老人做这扇门时,就先说了他家院子里不放什么贵重物件,让老人家随便做就行。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扇防人不防贼,小偷很好撬的门。
如今门栓被工具推拱着,一点一点往外打开,铁具和木头相击产生的钝响,让几个妖精无论如何也忽视不能。
千乘摆出架势,流氓一样啐了两口:“什么玩意儿,偷东西偷到老子头上了。”
盗业鄙夷地移开了视线,他的这个捧哏越来越抢镜了,那倒没什么,反正他现在专心修炼也没空说相声了。
“那我们来吓唬吓唬他好了。”田田作为新晋狗头军师提议道。
这两个都是十足的行动派,就算没有砖头和盗业应和也非常有干劲,当下就敲定了一个方案并且马上实施。
帝恕阖目修炼,笑而不语。
实在的木料终于被勾出了一边木框,小偷妄想悄无声息地打开门,但在夜晚的静谧下,厚重门扉的“吱呀”甚至引起了远处的狗叫。居住人口太少,猫狗家禽也少,这些田园犬们一旦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嗷嗷直叫,就算因此被主人家无数次训斥也不行。
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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