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着找他吗?拨他的大哥大嘛,一定找得到他。」贝嘉好心地建议。「他把大哥大关掉了。呃……其实我也没急着找他,只是,一直联络不上,我有点担心他出意外。」
哇!紧迫盯人呢。贝嘉完全明白云妮担心理哲出意外是假的,担心他跟别的女孩子约会才是真的。不过,云妮这样才像恋爱中的人,这代表她相当在意理哲。
理哲的表现就有点奇怪,难脱撒谎的嫌疑。难道他还不愿意收心?还想流连于众香国?贝嘉兴起疑窦,却不想火上加油,而是安抚着云妮。
「你放心,理哲表哥那种面相很难出意外的。那,表哥回来我就叫他打电话给你,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很好的交代。」
「不,不用告诉他我来过电话,我不希望他觉得我很缠人,好吗?」云妮的口气像在恳求。
贝嘉自然答应了,云妮也放心地收了线。
然后,好一段时间,贝嘉一直在想理哲去哪里了……
理哲去了一间酒吧。
傍晚下班后,他开车回家,还差两个路口就抵达家门,却忽然来个大回转将车子掉头,朝反方向开去,开到了酒吧。
这间酒吧是剑辉经常光顾的地方,他应剑辉之邀曾来过几次。他不喜欢喝酒,也不擅长喝酒,来此顶多喝杯啤酒。
可是,今晚,他有股想醉的冲动。不经意扫视一下,酒吧里没有剑辉的影子,他便挑了最角落的位子坐下,然后点了一杯他从没喝过的烈酒。夜刚开始,酒吧里却已座无虚席。各种品牌的菸味、酒味刺鼻而来,电视墙播放着劲歌劲舞的音乐带,一首接一首的乐曲震耳欲聋,和酒客们不得不提高的交谈声叠成一片嘈杂。
理哲喝着、闻着、听着、看着,任时间一分一秒阵亡在近乎天崩地裂、鬼哭神号、嗅觉与味觉一并错乱的迷狂氛围中。
一个容貌妖冶的女人过来搭讪,理哲请她喝了杯酒,同时请她不要打扰他的独饮,女人只好撇一下嘴无趣地踱开。
酒精产生作用,理哲的脸呈现潮红,可惜那点作用并不足以驱散他胸臆那股莫名的烦闷,于是,他又叫了第二杯酒,仍是从没喝过的烈酒。
这下总会醉了吧。但是,凌晨一点多,当他让位给排队等待空桌的一对情侣,起身离开酒吧时,仅是脚步有点蹒跚,脑袋依旧清醒。
他实在该感谢有颗清醒的脑袋帮他平安开车回家,不过,当他又以有点蹒跚的步伐踏入屋内,心里却在怨怪着酒量突然变大,害他徒劳无功虚耗了大半夜。
接着,他的怨怪转成惊讶,目光霍然定在沙发上——
贝嘉睡着了,睡在沙发上;而且侧贴在椅座边缘,一只手并伸出垂指地面。
贝嘉怎么会睡在客厅呢?还有,这种睡姿太危险了,看起来只要梢微动一动便会摔下地面。理哲拖着脚步走近贝嘉,想要摇醒她叫她回房去睡。
但是,等贝嘉近在咫尺,理哲却没有伸手去摇她,反而缓缓跪坐下来,静静望着她,像是忽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而且,他愈望就愈舍不得挪开视线,因为贝嘉变得非常迷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要迷人。
他一定是醉了,酒精这时才显现威力、让他产生了幻觉。不过,他喜欢这种幻觉,喜欢静静望着贝嘉、静静守着她、彷佛生命里只有这件事值得做、只有这件事最重要。
他的嘴角弯了起来,有种安祥而幸福的感觉,昏昏的感觉也在这时涌进头颅并迅速扩散。他忍不住合上眼皮,慢慢把头垂向沙发,然后,他的头就靠在贝嘉的脸旁,他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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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破晓,贝嘉醒来,首先望见一颗头贴在自己的脸旁,连忙直接上身,才看清是理哲睡在身边,才安心了。
理哲仍维持头搁在沙发、屁股坐在地板的姿势。
理哲这样也能睡着?贝嘉惊奇地笑了。随后,闻到理哲身上残留的酒味,了解他其实是醉倒在她的身边,不禁皱了皱眉,又用力拍拍沙发。
理哲被惊醒,猛然抬头,紧接着发出一声呻吟,又把头搁回沙发。
「哈!这就是花心的报应了。」对理哲宿醉后的痛苦呻吟,贝嘉毫不同情。
「什么花心?」理哲语气有点虚弱地问,眼皮有点虚弱地抬起。
「明知故问嘛。」
贝嘉不满地用食指推一下理哲的脑袋,理哲立刻发出一声比刚才惨烈的呻吟。
「别、别再这样。」理哲近乎求饶地说。
「不想这样啊?好吧,你发个誓我就不再这样。」贝嘉贼贼地趁机要胁。
「发誓?我长这么大从没发过誓,我才不要。」
「真的不要?真的不发?」贝嘉又竖起食指,诡笑地慢慢逼向理哲的头。
理哲急忙抓住贝嘉的食指,无奈地投降:
「发,我发,问题是,你到底要我发什么誓?」
「那,你跟着我念——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只跟云妮约会,绝不再跟别的女孩子勾三搭四。」
贝嘉一本正经念着誓词,理哲却哭笑不得。
他没料到贝嘉又责备又威胁,全是为了别人。她一定以为他昨晚跟别的女孩约会去了,故而穿起盔甲、拿起剑戟,捍卫她的红娘使命。
贝嘉真是作媒成痴,他忽然对她的多事有点生气。
「什么勾三搭四,你的用词真难听。」理哲不作解释,反而挪揄贝嘉。
「这叫白话,不叫难听。你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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