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皱着眉,和黄宾又说了几句关于这事的情况,我满不在乎的听着——而在这期间,他连正眼也没看我一眼。
我隐约有些不安。
出来的时候,我跟着他走,一直到我们回到公寓,他都一句话没说。
我受不了了:“你什么意思?要说什么就爽快点!”
他扭头,平静地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打。”
“打什么?”
“打给你妈!叫她想办法帮你解决!马上封住谢家人的嘴,多少钱都可以,几万块钱对你们家不是大数目,我在学校里帮你打理!要快!处分一出来就什么也来不及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象要冒出火来。我一扬手:“别他吗的多事!我才不靠家里人!打就打了,打那人渣老子乐意!不就是退学吗?!”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黎烨,我接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急切而略带哽咽:“阿祁,你怎么样?会有什么结果?严重不严重?都是为了我——”
我心里一紧,谢家晖那么说他,他都没掉下一滴眼泪来——“我不叫你先回去了么?这能有什么事?咱院里管的松,姓谢的能拿我怎么着,最多记个大过,没事——”话没说完,我就感到一个巨大的力量把我往墙上一撞,我一阵眩晕,回过神来,萧峰已经把我的手机一把夺下用力地掷进垃圾桶里!
“你干什么!”我愤怒地起身。却被萧峰一记直拳直击面门,来不及反应,萧峰已经压在我身上,劈头盖脸的扇:“你知不知道你再做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冲动!啊?你逞能逞英雄你现在还能安慰他你有没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会有什么后果?!你用点脑子好不好!你知道退学意味着什么!!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他说一句手下就扇一记,我的脸颊登时肿胀起来。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甚至憎恨。我一把掀开他:“萧峰你闭嘴!我没脑子我逞英雄我冲动?我告诉你!老子那时候清醒的很!黎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那时侯要是不出手还是人么?要让姓谢的就这么走了我再没有下次的机会教训他,我只恨没有当场打死这个败类!”
萧峰怔怔地看我,突然大笑出来:“黎烨他是你的事?那我呢?我和你张祁就什么关系也没有?张祁,你好威风!”
我被他的笑声闹的心里发寒,忍不住硬着声音道:“我有你威风?!你向来看不起阿黎,你也看不起我!你以为你的虚伪就他吗的是好事?我怎么做还要你管!”
萧峰还是笑着,大笑不止。
“我做这么多——就换来一句虚伪。”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张祁退学也好处分也好都和我没关系!我何苦自己犯贱!”
我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子里冲去,扭头就往门外冲,心里一阵发苦。刚到玄关,身后传来一句暴喝:“张祁你就听我一次成不成!”
我凝住了脚步,一把手从后面伸过来,死死地窟紧我:“就算最后一次,你听我一次。。。过了这关你想怎么就怎么——我,我再不会管你了。”
心里一刺,我几乎要滴下泪来,转身:“你。。。你什么意思。”
他疲惫地一扯嘴角:“下学期和德国学校交换留学生的事大体上定了,我原本打算我们一起去的,名单都递上去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我也说过会给你一个没有没有尔虞我诈的萧峰——可是现在,没可能了。”
当我挥出那一拳的时候,已经把我和他的幸福悉数粉碎。
我呆在原地。他为什么不早说。。。
“那么久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他闭上眼,“阿祁你为什么总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你知道退学对你意味着什么吗?一旦他们死咬着不放你就真的完了!为了一个小混混你值得吗?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我什么也不求了,过了这关,你要怎么和他混我都不会再管,我也管不了了。”
我哑着声音道:“你。。。你还是要走?”
没有我你也要走?
他淡淡地看我:“我没理由不走。”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走我们就完了!
“不——不许走!”我傻了呆了痴了,除了恶狠狠地威胁,再说不出其他的话。他的笑委实比哭还难看,“我们实在差的太多,张祁,我们根本不是一路的人,是我傻,一再地以为勉强可以有幸福。为了让你也能出去,我费尽所有心思,求遍所有的人——而你,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摧毁我所有的努力。”
我知道他是失望是生气是愤怒,可我真的没做错啊!难道教训一个衣冠qín_shòu有错吗?难道除了隐忍我再没其他法子么?难道就因为这个,我和萧峰就这样完了吗?!
眼里隐约有了水气,我狠狠一眨眼,除了非典那会,这是我生平第二次流泪。可笑的是,全是为了同一个人。
“你真走——你知道这意味什么?”
他慢慢地转过脸:“各自奔前程。”
我点头,近两年的彼此折磨,两年的刻骨铭心。他终于对我绝望了么?还是我终于对他绝望了?
他和我,终究不是同路人。
“你刚才。。。说真的?”
“我从来没骗过你。”
“那我和你。。。这两年——算什么。。。”
“你不是早就告诉过我么?如你而言,这只是一场——疯狂游戏。”
游戏。。。哈哈。。。游戏。。。我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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