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您小心……”经理叫了一声。
拈着指环的指尖微微颤了一颤,差点把戒指抖落在地。叶修回过神,将戒指放回去,合上盒子:“我会转交的。”
“哦好的,那这套西装……?”
叶修停下脚步,对着衣柜里的西装看了很久,再低头看看手中的盒子,心中微动,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昨天他会觉得孙翔身上的衣服那么眼熟。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你这人真是……你的生日礼物,生日礼物啊!我还没有给你呢!]
[我放在家里的某个地方了,你自己找。]
[一定要找到喔!]
他找到了,可他是怎么想的呢?他想,真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孙翔自己穿的这套是纯黑色,配深灰色领带,加镶钻领带夹。而孙翔送给叶修的那一套则相反,银灰色西服,黑色领带,和一个一模一样的领带夹。
他很有心,把肃穆庄重的黑色留给年轻的自己,把优雅成熟的灰色送给年长的叶修。
他一定以为他们能一起穿上它们。那样的场合,怎样华丽都不为过。但最后只有他一个人穿上了。
经理问:“需要我们熨烫一下吗?很快就好。”?
叶修移开目光,语气平平:“不用了,装起来吧。”
手中提着一套西服,裤兜里揣着一盒戒指,走出酒店大门,强烈的阳光让叶修闭了下眼。他单手点燃一根烟。
[礼物你找到了吗?]
[那你喜欢吗?穿上试过了吗?合身的吧?]
[……哦。]
少年清亮的、欣喜的、最终变得黯然的声音,充斥在叶修的脑海。叶修想,难怪他是那么充满期待,得知自己没有试过后又是那么失望透顶。
难怪他说,[现在不希望你穿了]。
宁愿一个人演完一场孤独的滑稽,也不要再被自欺欺人的画面羞辱。
回去的路上,叶修接到孙哲平迟来的电话:“喂,现在空了没?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不会真像网上说的,他在跟你分手吧?”
孙哲平的语气还是带着几分玩笑的,显然他并不相信。实在是这两人他都太熟了,根本没法凑一块想。
叶修听见自己问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他原本没打算的,只是不受控制地就那么问出口了。
“孙翔经常哭吗?”
“啊?不会啊。反正我没怎么见他哭过。”孙哲平回忆道:“不过那小傻逼的哭点很奇怪,搞不懂。小时候跟人打架打到出血他没流一滴泪,结果我骗他说我把婶婶送他的……什么来着,忘了,反正不值钱,扔了,他哭得跟什么似的。傻逼,这也会信,太好骗了。”
“哈,昨晚吓着你了吧?我那次也是,吓得我,赶紧把那堆玩意儿全还给他了。”
叶修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又嘴欠刺激他了?不然他脑子抽了啊。靠,说的都什么啊,还哭成那样,电话一直关机,看来也知道丢人。”
叶修笑了笑,说:“大概跟你一样吧。”
“嗯?什么?”
“先挂了。”叶修挂断电话。
其实孙翔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即便只在俱乐部活动也要早起收拾半天,把自己打扮得帅帅的,昨晚哭成那样,狼狈到极点,是因为真的伤心到极点了。
或许,如果叶修从始至终都坚定地拒绝,坦然地承认,孙翔反而不会哭吧。那对孙翔来说,就像是打了一架,用的是蛮力,是看得见的、实实在在的一场战斗,至少他知道该往哪里使劲,何处努力,如何去给。虽然还是会痛,会流血,可他不会流泪。他那么孩子气,甚至会觉得骄傲也说不定,就算最终求而不得,伤痕也是他的勋章,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悲情的英雄。
但叶修用孙翔最不擅长的方式,从那孩子身上夺走了最为可贵的东西。那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是个小丑,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狰狞的伤口都埋在身体里,不能说,谁都看不到,可他实在太痛了,所以才会哭得那么汹涌。
孙哲平只是开个玩笑,还能把东西还回去,孙翔傻乎乎的,一定马上就高兴了。可是叶修从孙翔身上夺走的……
是再也不会有的第一次的动心,全心全意的爱,毫无保留的付出,奋不顾身的勇气。
他还不回去了。
那孩子的喜欢从来不费脑子,只用一颗心。以后他还能不能这样去喜欢一个人,不计较得失,不在乎伤痛,不去想公不公平,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全凭直觉和热情。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他希望他可以,只是别再受伤了。
叶修把手伸进裤兜里,摩挲着盒子上的丝绒。连这个孙翔都不要了,他的的确确,是把所有印着自己痕迹的东西,都留在身后了。即使有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他的一部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割舍了。
这筋疲力尽的一路,不是勋章,是他的耻辱。
到了家,叶修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位长辈不在,叶秋抱着老得一动都懒得动的小点过来找叶修。
叶修拉上窗帘,开了空调,看叶秋一眼:“昨晚还没闹够?我很累,准备睡觉,出去。”
叶秋举起小点,装作是双手投降的样子:“昨晚闹的是老爸,我一直在帮你说话好吧,还被愤怒中的老爸吼了几句,被连累得很惨好不好,有点良心啊混账哥哥。”
叶修面无表情:“哦,谢谢啊,我感动得心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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