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一起,笑脸猫睡觉抱著他,他看见笑脸猫的luǒ_tǐ心中总是一片骚动……他是巨大的爱丽斯,在洞穴的小门里看著外面,既找不到钥匙也不找不到变得大小适中的方法,也没办法乾脆的哭出来,在眼泪里泅水脱困。
但是笑脸猫说他非常寂寞。
笑脸猫说著寂寞的时候,突然有种自己也很寂寞的错觉。
疯狂的时间(10)
但是笑脸猫说他非常寂寞。
笑脸猫说著寂寞的时候,突然有种自己也很寂寞的错觉。
那只猫抢了他的晚餐、吃光他的果酱,说要两个人一起睡擅自弄了张大床,用美丽的花瓶和杯子把他家弄得像乌鸦最爱的巢穴,用人的模样抱住他却总是笑著望进他的眼里不说一句话。
想问笑脸猫这样看著他的理由,但总是没问,就像他不曾伸手轻触那份骚动,风会停止,浪会碎散,以前他也曾碰过很类似的困扰,也像现在这样混乱得看不清楚又无法回忆,但忍耐一下就过去了。
心情会消散,脱离泥沼後会清醒,他只是太过在意笑脸猫的眼神,只是还不太习惯如何与一个是人也是猫的存在相处,不知道……不知道该怎麽在回家的时候,放下心防地面对笑脸猫。
『给我一个名字。』
那时候,比荷想起小王子的狐狸。
给我一个名字,从此我与世界上所有的猫都不相同,与世界上所有的人也不相同。
你不是我的主人,却是第一个给我名字的人。
於是我们对彼此来说,也特别的与其他所有的特别都不相同……
比荷不确定这样对笑脸猫好不好,但他的确想呼唤他笑脸猫以外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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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在城的西北郊外,往东可以看到一整片原始林,偶尔野外生物协会需要随行的义工医生时,比荷也会跟著他们进入原始林,进行野放协助或治疗。
笑脸猫盘在比荷的肩膀上,听比荷说著森林的事——他知道,当然,这森林甚至比他还古老,但显然森林也跟他认识的不尽相同,更重要的,比荷并非真心想跟他分享森林的事。
不是为了逃避什麽,只是想延迟某个念头出现的时间,很隐晦、不经意、理由绝佳……是面对死亡吗?
笑脸猫眼睛转转,这里的确充满老人的气息,但比荷并没有离别的气味……笑脸猫打个哈欠,决定不想了——多心没用,贴心才有用。
他们走进其中一幢建筑,室内光线柔和舒适,有个接待员走上前,露出亲切的笑容跟比荷握手。
「比荷,真是辛苦你了。他今天状况不错,刚刚还问起你怎麽没来。」
「那……」
比荷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希望,失望很多次却还是无法不去冀望的表情,让接待员的笑容凝固片刻,比荷的表情也随即变回温和宁静的状态。
「他没有想起我。」比荷笑了笑。「说得也是,不过,还记得我会来的确是状况很好。他在哪里?」
「在西露台,今天天气很好。」
接待员看了笑脸猫两眼,没问什麽,疗养院里有很多动物,这些动物医生有时甚至比人类医生更管用,比荷肩膀上的猫虽然不是医院严格管理的动物,但对方既然是兽医,至少不会有疾病方面的问题。
笑脸猫轻轻转动视线,活动的老人很多,那些喉咙中发出的共鸣声在宁静中如野兽哀鸣。他们移动,却彷佛有看不见的锁鍊阻碍他们的身体、乃至灵魂,那份受困的狂躁偶尔从眼中闪现火苗,而後沈寂、死寂。
越往里走,空气所笼罩的空间越像被冻结在玻璃中,老人们发出声音,哀鸣已然停止,他们不再挣扎,因为连挣扎也早已遗忘。他们偶尔从裂缝中显现孩子的模样,在不断重复的生活中寻找昨天,残破而无声。
比荷朝户外其中一个躺以上的老人走去,阳光下的老人瘦而空洞,实际年龄或许比看起来更小,但年龄似乎跟其他什麽一起抽离。
老人在看见比荷时眼睛闪了闪,因为搞不清楚现况而先发出笑声与笑容,皱起的眉翼下是虚无的困惑、有印象但不记得的表情,比荷没有让老人想太久,温和的笑容让老人即将爆发的情绪平稳下来。
「爸,我是比荷,我来看你了。」
「比荷?比荷,我是约翰,我有这麽老?」老人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比荷,察觉不出任何区别。「你穿得这麽体面,为什麽要来这麽乡下的地方看我?我还得把羊放出去……」
「约翰,今天不用去放羊,」比荷笑笑,抱起笑脸猫放到父亲手上。「上次我跟你说我要带新朋友来看你,他是笑脸猫。」
笑脸猫非常配合地咧开大嘴眨眼睛,老人吓一大跳,但孩子心性的他很快发现,明明松手了猫却还浮在空中,接著眼睛一花,猫又盘回比荷的肩膀上,冲著他弯出一个巨大笑容。
「啊、啊、啊……笑脸猫!」老人鼓掌,伸手就想抓猫,比荷连忙握住老人的手轻拍两下,竖起手指。「嘘……这是秘密。」
「秘密?」老人低下头,偷偷摸摸地左顾右盼。「有坏人要抓笑脸猫?」
「……嗯,」比荷愣了愣,不晓得该怎麽解释,看著那父亲双眼睛,终究还是清浅一笑。「笑脸猫想要自由。」
「……所以他不能常来吗?」
老人的眼里有著期盼,比荷不了解这麽多年来他为什麽还会觉得受伤,父亲现在的年龄或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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