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了他们也不会来,不要弄得叔叔阿姨也扫兴。”丁翎笑了笑,满不在乎的样子。可谁会真的不在乎父母的认可呢?也没有哪对父母会真的不想念离家多年的孩子。
窦临川揉揉他的头发,想着还是找个时间跟丁翎一起去他家看望一下他的父母。
半年前窦临川第一次把丁翎带来家里时,窦母真是心塞的不要不要的,不知道是要先纠结自己高大帅气的宝贝儿子彻底变成同性恋,还是先心疼心疼那么水灵的一个小伙子被自己儿子拐走了。
窦母是外貌协会,之所以不喜欢季涧是因为对方虽然长得不错,可仍然觉得配不上自己心中最好看的儿子。但她见到丁翎,却一时挑不出瑕疵来,心里既有憋闷又有一阵身为颜控的老怀大慰。
加上她觉得丁翎带着窦临川走出了上一段恋情的阴影,不由得对丁翎更加满意。三五不时就要叫窦临川带人到家里吃顿便饭。
于是两人这天一进门就受到窦母热情的迎接,特别对丁翎关爱有加,牵着他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怎么瘦了”。
窦临川看着母亲的手在丁翎脸上摸摸捏捏,丁翎还一副任人施为的乖巧样子,他忍无可忍把人夺回来,“妈,你是有家室的人了。”
“哦唷,哦唷,还醋上了。”窦母瞪起眼睛,“连你妈的飞醋都要吃呢?”
丁翎被他揽着,朝窦母露出一个羞赧歉然的笑,看得窦母心里痒痒,手也痒,又想伸手去捏他的脸肉,被窦临川拉着他避开。
窦临川把他拉到沙发上和自己贴着坐下,一边朝厨房说了句:“窦先生,劳烦管一管你夫人。”
厨房的油烟声里传出窦父不疾不徐的声音:“我管不了,要管你管。”窦临川的厨艺天赋技能点大概就遗传自他的父亲。
一顿饭就在窦临川和窦母的争夺战中度过。
临走时窦母还十分舍不得,拖着丁翎的双手在玄关不住地挽留:“小翎呀,要不你和临川今天晚饭也在这儿吃吧,难得来一趟嘛。”
窦临川毫不留情揭穿她:“一周来一次,不难得。”
“就你话多!”窦母嗔斥他,“我跟丁翎说话呢,有你什么事?”
“阿姨,我今天要和窦临川去过周年纪念,明天再来陪您和叔叔吃饭行吗?”丁翎止住又想反驳的窦临川,黑亮的双眼轻轻看着窦母,快把窦母心都看化了。
她马上改口,连连应道:“行行,哎呀还是小翎知道疼人。”话中意有所指,继而话头一转:“那你们去好好玩吧,我就不耽搁你们了,免得某个人要嫌我碍事。”
“妈……”窦临川无奈。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俩赶紧走吧。”窦母语带嫌弃地冲他摆摆手,面上却是笑意。
大门合上,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窦父推推眼镜,头也不抬地道:“你怎么老爱逗儿子?”
窦母一说到这个就笑眯眯,“你不觉得临川现在特别好逗吗?一点就着,特别是遇上小翎的事。也就小时候临川才这样可爱了,上大学以后天天板着张脸,多没意思。”
窦父失笑摇头,手上的杂志翻过一页,“你就仗着丁翎好欺负拿来逗他吧。”
两人离了窦家,坐回车里,窦临川见短短一段路程把丁翎的脸都冻红了,伸手打开了车载空调,车内渐渐回温。
窦临川发动车子,一边问丁翎,“你想去哪?”
丁翎对上他的视线,想了想,说了个两人都耳熟能详的地址。
车子停在市一中门口,丁翎一下车,看见校门口进出的行人,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多人?”
窦临川正停车,闻言偏头看了一眼,道:“你看那边的横幅,是一中校庆。”丁翎这才恍悟,转过头来双眼晶亮地对他说,“怎么这么巧!我们周年纪念日,竟然刚好是一中的校庆。”
窦临川揉揉他的头发,他等窦临川把车停稳,兴冲冲开门下了车,看着大门口那颗高大粗壮的银杏树,眼睫一弯,“这棵树还在呢。”
时值初春,空气中还有一些料峭寒意。银杏树的枝桠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芽儿,像小小的蝶蛾停歇在树梢。
窦临川锁好车子绕过去,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也没说话,两人靠着车静静看了一会儿,丁翎晃晃牵着他的手,微笑:“我们进去吧。”
市一中平时对外来人的进出把控很严,但校庆时却会敞开大门,所有人都能进去凑个热闹。原本来的路上两人还在苦思要找什么理由混进去,如今可算是来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畅通无阻地进了学校,被里面的热闹景象惊了一跳。目光所及人头攒动,除了本校师生,也有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高中生,还有些成年人,也许是家长,也许是跟窦临川丁翎一样重回母校逛逛的社会人士。
十几年过去,市一中变化非常大,窦临川是毕业多年后第一次回来,毕竟平时事多,也不会头脑发热突然跑来母校参观,加上到处来来往往都是人,简直认不出这是他读过的学校。倒是丁翎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领着他穿过人潮,绕过那些新建的教学楼和球场。
一路很多人向他们投来视线,实在是两人的气度形貌都很出挑,即使在人群里也很引人注目。倒没有人觉得他们相牵的手有什么异样,主要是人太多了,熟人之间牵着走一段路很常见。
他们边走,丁翎边向窦临川介绍,好像这不是窦临川的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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