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承无语:“哥,你又要开始疯了是不?”
谷天骄盯着屏幕:“身份证号码报给我!”
喻承:“……下星期六婷婷要来,还要给她把衣服被子洗一遍晒一晒,来不及吧?”
谷天骄:“她妈妈说她要上小学了,带她去国外玩一趟,下周不来。再说,咱俩两周年不是快到了嘛,不庆祝一下?”
喻承:“哇,国外……好羡慕啊!我也好想去!”
谷天骄:“……身份证!”
喻承哭笑不得:“哥,你工作不要了?你老板不是很难搞嘛?”
谷天骄笑笑:“不差这几天。你家里有事,正好带我去看看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呗!”
喻承努力淡定了一下:“那好吧!阿骄妹妹,你洗好眼睛,咱们去领略一番我大贵州的风貌!”
第二天中午,喻承和谷天骄一人肩上挂只包,在贵阳龙洞堡机场落地。
说是“回家”,事实上以喻承现在的情况,真正是没有家了。他也没把回家看得多重要,跟谷天骄各自请了五天假,前四天行程都由他安排,放在贵州各景点。
两人白天游山玩水,晚上住在酒店,跟谷天骄躺床上看手机里拍的照片。再晚一点,一起做一点让人开心的运动。
第五天上午,两人终于到了他家所在城市的市中心。全中国的城市,无论大小都长得差不多,没什么好看的。喻承打他弟电话,一阵鬼鬼祟祟安排。中午,由玉帝做内鬼,趁三姨太出门打麻将,他和谷天骄潜进他生活多年的住处,按计划“偷”东西。
进门后,两人跟守家的玉帝打了个招呼,喻承争取时间带谷天骄直接杀二楼。
谷天骄沿路打量,很自然帮喻承开门。他伸手轻按门把,回头:“反锁了。”
喻承冲他笑笑,接替他用力一摇。门锁弹开,一股尘灰味扑面而来。
谷天骄:“哟,你们门是这么开的!”
喻承:“就我房间这样!过去换过几套房子,三姨太总能在搬家后一星期内,把我房间门锁搞坏。”他哈哈笑两声,“我们老师说,锁是锁君子的,锁不住强盗!”
喻承房间不大,堆满他们全家不要的各种杂物,电器、桌椅、旧衣服等。书架、写字台、地板上,都蒙了厚厚一层灰。大概这两年还因为关窗不及时,风雨飘进,把灰凝结成泥,一层叠加一层;床上的枕头被褥散发出霉味,就差在床腿上长出生物了。
喻承拿出准备好的几只大塑料袋,直奔书架,在满架的纸本堆里挑挑拣拣。拣出精华递给谷天骄,谷天骄帮他码齐了放袋子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谷天骄才问:“她进你房间……想干嘛?”
喻承手下不停:“搜罗罪证呗!我在家的时候,她轻手轻脚飘我门口,突然就开门闯进来,用意大概跟‘捉奸’差不多!啥事儿都能捉,没事儿也能捉!半夜大家都在睡觉,她呢,脚不点地进来翻我包。她跟我爸说,不能把我惯成败家子,跟我爸约定别给我钱。所以,如果她能在我包里翻到钱,就说是我偷的,翻到我的日记,看有没有料值得告状,翻到别人给我的情书,那还用说嘛,全是她发挥的灵感啊!……有几次我半夜醒来,睁眼就看到一个长发女鬼在窸窸窣窣到处捏,吓疯掉了!”
谷天骄微微皱眉,喻承被自己翻起来的灰呛半天,拿手扇干净:“靠……我走了她也该来呀!吸点儿灰也好!”
谷天骄:“那你以前回来过年,这房子也这样没人打扫?”
喻承冷笑:“鬼来扫啊!大学放假,回来前三天就铲泥了;工作以后没那闲工夫,我就从杭州带床上四件套,把那阴湿成板砖儿的被子床垫儿包一包,对付几天!”
谷天骄再皱了皱眉。
喻承三两下把他要带走的宝贝打包好,正要出门,谷天骄却拉住他。
谷天骄:“这个地方,你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吧?”
喻承懵懂嗯了一声。
谷天骄:“那,你有没有一个记忆是关于‘三姨太是个人’的?”喻承一愣,谷天骄笑笑,“反正你以后也没机会‘报复’了,想一个案例,跟三姨太参与的记忆做个了结。”
喻承想半天:“还真有一个。玉帝五岁上幼儿园第一天,我中午放学回家吃饭。她那天什么都不做,也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拿根毛衣针在茶几上划圈圈。一直划,到我自己煮了面吃完去上学,她没抬过头,也没挪过窝……那件事,我觉得她,原来心也有一块是软的。”
谷天骄笑:“嗯,结打好了?”
喻承笑,拉他下楼。
玉帝老老实实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他们下来,站起身,刚变完嗓的公鸭音说:“哥,要走啦?”
喻承伸出爪子捏他脸,失笑:“你……个头窜得比我还高,怎么还是张娃娃脸?”
玉帝推开他的手,嘿嘿笑,假装成熟:“要不要喝点什么,我给你和……”他看一眼谷天骄,“大哥哥倒?”
喻承想了想,拉他坐下,叫谷天骄也来坐。两人围绕玉帝的生活,嘘寒问暖几句。喻承看着眼前的孩子,暗叹一口气,掏出一千块递给他。谷天骄依样掏出一千,玉帝吓一跳,两边推。喻承全部塞他怀里:“你自己藏好,别让贵妇知道!还有,别老打游戏老泡吧,学点儿东西,长点儿脑子!”
玉帝点头说:“好。哥哥在外面多保重!”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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