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坐了会儿,他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好不容易让情绪平缓了下来,深吸了口气。
去给娘炮道个歉吧……这事真的是他做得太混蛋了。
走到陈少奕的房门前,他抬手敲了敲门。在他意料之中,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他又敲了敲,把头叩在门板上,闷闷地说:“对不起了陈陈,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讨厌……真的很对不起,要不你打我一顿解解气,我绝对不会吭一声的。”
“……”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花钰有些着急,心想正常的娘炮不可能这么一句话都不说,该不会因为觉得眼睛不纯洁了做傻事吧?于是手里敲门的动作又急了点:“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要打我教训我都可以,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
卧槽不会吧?
花钰被这阵让人窒息的沉默吓住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的,握住门把手一拧,都准备用身体撞门了,然后——
房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花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理论上来说,陈少奕的这个房间才是这套房子的主卧。家里有两个卫生间,这个主卧中就占了其中一个。
卫生间的门正对着花钰现在站着的房门,磨砂玻璃后面可以看到一个高大而模糊的人影。
还有隐隐约约的淋水声。
花钰:“……”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为了证明自己是正常人,拉着陈少奕这个娘炮一起看a.片,结过他没硬,陈少奕倒是上火到需要过来冲澡解决?
这是什么世道?
花钰瞠目结舌,简直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戏剧性的结果,脑子也一片混乱,完全想不出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心头甚至涌上来了一种让自己感到费解的失望。
他一步步走近卫生间,似乎能听见那阵淅沥淅沥的水浴声中夹杂的粗重的低喘。
就好像是囚笼中的野兽在面对勃发的情潮时,又是渴望又是压抑的嘶吼。
不能在往前了,你现在过去是想做什么?
至少不应该现在过去。
花钰对自己说,现在停下步子,关上门出去,然后等陈少奕出来以后再和他道歉,最好能装作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删掉电脑上的记录,再删掉你自己的记忆。
陈少奕那么听话,心眼又那么大,他不会一直在意这个的。
“……”
花钰最终还是现在了卫生间的门前,呆愣愣地看着门后那个一动不动的影子。
水声渐渐地变小了,而喘息声却更加地明显,薄薄的一层门板根本抵挡不住里头的声音。
“……花花。”
花钰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声低唤,猛地一激灵。
“花花……”陈少奕一手撑在湿漉漉的墙壁上,他的发丝被浸透了,湿嗒嗒的刘海一绺一绺贴在红扑扑的脸颊上。
细细密密水珠从他健实的躯体上滑落,汇成一股股水流,最后织成一张网,覆盖住了他的整个身躯。
他的另一只手在纾解着自己,就如同任何一个男人,此刻的他也在疯狂地渴求着一个人。
“花花……花花……”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那嗓音黏糊糊的,好似一把刚从罐子里抓出来的蜜糖。
作者有话要说: 嗯?听说你们嫌进度太慢?
现在知道为什么后来陈陈抱着花花睡觉都没升国旗了么【doge】
☆、第28章 廿捌
呆若木鸡。
这时候用这个成语来形容花钰的表情真是再适合不过。
陈少奕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出来, 或许是被磨砂玻璃过滤后,那一声声的“花花”也被磨得砂质化了, 透着丝丝缕缕的痒,直勾进人的骨髓里, 一点点蒸腾到皮肤上, 让花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想走, 两条腿却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想说话,喉咙里却被用锁链封住了, 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太尴尬了。
怎么会这样,太尴尬了。
他的思绪太过混乱, 也没注意卫生间里的动静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随后咔嗒一声, 是陈少奕打开了门。
他冲的是凉水, 扑面而来一股子冰凉的湿气, 使得还没完全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重整旗鼓冒了出来。
“花——”
陈少奕的脸一下僵住了, 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色刷地白了些, 转眼又红了个彻底。
“花……花花……”
陈少奕结结巴巴, 嘴唇颤抖着, 几乎要哭出来。
花钰抱着怀坐在沙发上, 表情宛如石佛塑像,端庄而淡漠。
这都是装的。
他心里已经咆哮成狗了。
陈少奕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第一次主动离他这么远,两只手不安地互相搓着,低垂着脑袋,像只做错了事情的大型犬。
他的头发还湿着, 全部的刘海都往后梳成了大背头的样子,露出白净的额头来。
真是一个俊秀的美少年,远远看去就是一幅精雕细琢的油画,每一笔都是完美的着墨。
是的,是个少年啊。
花钰颓败地想着,长得再怎么漂亮,这他妈还是个男人啊。
带把的!
“说说吧。”
花钰主动开口了。他受不了这种沉默,甚至难受得抓心挠肝,恨不能让时间再倒退两个小时,他好给那个热血冲头的傻逼狠狠地扇一巴掌。
洗了二十多分钟的冷水澡,陈少奕的嗓音也凉凉哑哑的,有种冰块相互撞击的低沉质感。“我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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