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不闷?”赵宣看着一动不动的赵盈,捏捏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
肉不多,但手感不错。
赵宣爱不释手,一路摸到锁骨处,赵盈还是没有反应。
以前只要自己一碰他,赵盈便会哇哇乱叫,又踢又打的。
现下如此安静,倒是反常,不会把自己闷晕过去了吧。
“盈儿?”叫了一声没反应,赵宣急忙拿开枕头查看。
底下人突然坐起来,一口咬住赵宣的手背,用上了死劲,血很快流出来,滴落到黄的刺眼的被褥上。
“嘶!”赵宣掰开赵盈的嘴,把手拿出来,“傻子变小狗了?”
赵盈等了会儿,没等来巴掌,眼看赵宣要喊人处理伤口,问道:“你不打我?”
赵宣垂眼看他,道:“朕为何要打你?”
“话本里是这样说的,皇上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触怒龙颜是要砍头的,好歹我是你弟弟,不杀了我也要打一顿。”
赵宣笑道:“小脑袋瓜里想的什么,净胡说。”
赵盈认真道:“你打我吧,你打我我就恨你,不用像现在这样矛盾。”
赵宣叹气,复又坐下,吻上赵盈的额头,道:“你才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朕知道你心思多,又软,所以才肆无忌惮,原谅哥哥好吗?哥哥会照顾你一辈子,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可是,你已经让我够委屈了。赵盈耷拉着头,讷讷说:“我很久没回王府了……”
果然,身边人气势变了,温柔的哥哥只是假象,不容忤逆的皇帝才是他的真实身份,不论做了多少铺陈假设,这个人都是狠辣无情的掌权者。
而他,只是被他掐住七寸的金丝雀,关在笼子里供他玩耍娱乐。
他怕吗?
是怕的,自从那一夜疯狂过后,他就怕了。
赵盈攥紧拳头,身体发抖。他气愤,他恼怒,可又能怎么样,对上赵宣,他毫无招架之力。
赵宣淡淡道:“你好好待着,想要什么让赵福给你拿。”
他看向赵宣手上清楚的血牙印,默默点头。那个牙印张牙舞爪,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
赵盈痛骂:“混蛋皇帝!昏君!下作!无耻!欺负人!”
皇帝知晓赵盈心中郁结,道:“还有什么名头,尽管冠上来。”
“没有了!你走!赶紧走!我不要看见你!混蛋皇帝!”赵盈气结。
赵宣深深看倒在床上蹬腿的赵盈一眼,走时吩咐赵福仔细照顾好人,不能有半点差池。
天色渐晚,赵盈上午被折腾了一回,下午又把气撒到赵福身上,很快便乏了。
懒懒地躺在龙纹小榻上看书,肚子咕咕叫起来,想起晚饭还没吃,便叫人摆饭。
风卷残云般吃了个肚饱腹满,要出门溜达,跟赵福争执了大半晌,忽听得殿外一声:“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雍容华贵,面若桃花,一双杏眼顾盼生辉,却困在这方地之间,误了年华。
赵宣不懂得美人之好,把时间浪费在他这个闲散无能的傻子王爷身上,实在荒唐。赵盈多次劝导赵宣多多关心这位可怜的皇后,具收获了一顿皮肉折磨。
他抗议,赵宣只道:“床第之间哪有折磨,情趣而已。”
赵盈转了转眼珠子,把旧事抛在脑后,见皇后怜惜望向他,故作傻态叫道:“皇嫂!”
贤德的皇后揉了揉他的头,道:“怀荣在宫中这几日过得还好?可有人欺负你?”
“嗯……”赵盈点点头,指着赵福叫:“小福子!他不让我出去玩!”
皇后为难地看了眼赵福,说:“他也是为你好,怕有人冲撞了王爷。”
赵盈不吭声了,低着头晃脚。皇后见他似乎不开心,拣了些宫中趣事与他说,又说了赵宣的好话。
“他不好,他不让我出宫玩!”赵盈趁机抱怨。
皇后慌道:“皇上日理万机,不能时时陪你,又怕外人欺负了你去,才接到宫里照顾,你可别在皇上面前说这话,他最会拿人错处,会罚你的。”又见赵盈不放在心上,道:“会罚王爷抄经书。”
赵盈登时作出苦大仇深的模样,不乐意地蹬脚。
皇后安抚他,说只要他乖乖听话,皇上便不会生气,也不会罚他了。
皇后许是很久没和人说话,拉着赵盈说了半天少女时期的乐事,又说宫里没有纯粹的姐妹情,赵宣后宫中仅有的两名妃子整日争宠,弄得她头大如斗,眉目间流露出对宫外的向往。
这位皇后是赵宣还是皇子时明媒正娶的妃,那时赵盈才十一岁,时常跑到小院里跟在皇嫂后面讨吃食。
赵宣那时在德妃的压制下,日子过得极苦,一年连皇帝的面都见不上几次。德妃还常常以勉励他为由克扣他的膳食,故此小福子才偷偷冒险去御膳房拿东西,让正在长身体的赵宣能吃饱。事后自然被赵宣骂了一顿。
皇后是礼部尚书的二女儿,没想到做的一手好菜,不仅让赵宣吃好,更是馋得赵盈恨不能顿顿去小院子里蹭饭。
从赵宣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开始,到封王出宫开府,再到成为皇帝,她一直不离不弃,成为皇后之后,也还是清简寡淡的度日,从不曾因为身份的变化改了性情。
她仿佛一株梨花,雪白透红,不扎眼,但就在那里,不吭不响地艳了岁月。她是那株梨花,就永远是那株梨花。不是桃花,也不是别的什么姹紫嫣红。
赵盈一直觉得皇帝亏了她,错待了她,好歹让她怀个孩子,有个倚仗。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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