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闫卉?”
梓青淡淡一笑,一脸猫捉老鼠的从容,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笑容温暖如春,从身后一人手里接过一把剪刀,捻起她一缕长发,仿佛自言自语道,“你这头发真漂亮,花了不少心思保养吧?”
司怡正在收拾东西,同桌忽然冲了进来,一脸宣布大事的样子,如此这般添油加醋地扯了一通。司怡虽然不在乎闫卉的死活,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梓青又要多背几条莫须有的罪名。
司怡赶到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刀,悠闲地剪着地上的落叶,压根就没有同桌嘴里的“血腥场面”。面对司怡的质问,梓青郑重承诺,这次的事件真的是和平解决,没动一兵一卒,大家很开心地聊了聊就结束了。
司怡从她脸上找不出半点破绽,半信半疑,目光逡巡,眼尖地发现她胸前沾了一根黑色长发,捻起来大声质问,“这是哪个女人的?”
梓青瞠目结舌,机巧如她,此刻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高考很快就结束了,司怡顺利考上北方一所大学,梓青则报了同一城市的一所专科院校,主修服装设计。
梓青认为学校能学到的东西毕竟有限,她对此毫不介意,司怡却觉得很不是滋味,她手里大大小小的证书一大堆,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却毫不犹豫跟了自己,她既感动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来回报这样的深情。
夜里两人在一起,司怡十分配合,极尽俯就,尽自己所有的努力让她快乐。
高考结束后,司怡妈妈对司怡的管制松了很多,司怡像匹脱缰野马,迫不及待要撒丫子跑一跑。
梓青原本打算带她去威尼斯的彩虹岛度假,司怡觉得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没游呢,出什么国呀,梓青无法,只好带着她一路北上,经过上海,改走海路,途经青岛,烟台,大连,在长白山玩了两天又直飞新疆,去陕西见了几个朋友,然后是云南的西装版纳,最后一站停在香港,血拼了一场双双把家还,陪着司怡辗转了大半个中国,看遍风土人情,世事繁华。
司怡不常出门,一直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憧憬,乍一见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心情激动万分,沿途不停拍照,又傻又土,害的梓青每到一个新城市总要先给她买记忆卡。
相比都市的繁华热闹,司怡更喜欢西部的异域风情,常常为了拍一张照片,不辞辛苦,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热热闹闹穿了一身亮闪闪的服饰。
梓青一脸苦笑地看着镜头,“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
梓青原本打算带她出来散散心,但她没想到司怡精神头这么好,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也要去“游历”一番,每天不停走啊走,行程足足增加了一倍,效率却奇高,一个下午能窜五六个地方,只是可怜了梓青,她一向养尊处优惯了,真有些吃不消这样的旅行。
又是一座庙,司怡两眼放光,梓青举目一望,一条石阶小道弯弯曲曲直通山顶,两旁绿树成荫,一眼望不到头,司怡兴冲冲地找相机,梓青取下背包,往石阶上一坐,长腿一伸,从包里取出牛肉干和饮料,挂了一脸虔诚的笑,语气温柔坚定,“你现在就是把我剁了,我也绝、对、不、会、再、陪、你、上、去!”
“……”
两人最终没有上山,只在附近找了一家馆子大吃了一顿,吃饱喝足以后脚程也慢了许多,这一带烧香拜佛的风俗很流行,山脚下不少摆摊算命的,司怡好奇地盯着桌上的八卦图,一个中年男子扇着一把黑乎乎的绸扇,咧嘴一笑,“小姑娘,要问什么?”
司怡微微一愣,正想说不用,梓青一马当先,拉了张椅子坐了下去,最近她吃了不少苦,只要能坐着就不站着,现成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司怡以为她感兴趣,挨着她坐了,出于好奇,问了几个问题。那人跟她扯了一大堆阴阳八卦的专业术语,司怡怎么听都觉得全是废话。梓青早就听得不耐烦,随手拿了一只竹筒摇了几下,偏偏蹦出来一只下下签。
那人推了推厚厚的眼镜,吐出来两字,大凶。
司怡不悦,抢过来摇了半天,掉出一只上上签,这才转怒为喜,不过那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司怡再次恼怒。
梓青见她认真,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拉着司怡走人。
“什么孤独终老,简直胡说八道!”
梓青嚼着口香糖微笑,司怡见她一脸无所谓,疑惑道,“你不生气?他说你一辈子命途多舛,情路坎坷……孤……”
“孤独终老?”
梓青替她把剩下的话说完,背倚着一棵大树,微微一笑,“他如果有这个本事,就不在这里算命了……”
不管她怎么说,司怡心里就是不舒服,也没心思再逛,早早就回了酒店,梓青倒是因祸得福,捡了个现成的便宜,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休息一下。
从浴室出来,梓青看到司怡盘腿坐在床上,脸色阴沉,心中好笑,“还在生气?”
“没有……”
“那是大姨妈来了?”
“还早着呢!”
梓青吹干头发,爬上床,正色道,“我想到一个化解之法……”
司怡见她脸色郑重,顿时来了精神,“是什么,是什么,快说,哎,别摸我啊,你干什么!”
“你可是我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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