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完膳,沈已墨状似无意地道:“我昨日未曾与女子,更未曾与男子欢爱,我不过是喝得醉了,便趴在桌案上睡了,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你房中。”
季琢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面无异色,心里头不知从何而起的恼意却散了去。
接着,季琢淡淡地将昨日自己与周锦书母亲见面时的情状复述了一遍。
沈已墨托着腮,闲适地饮了口君山银针,道:“不知周母与周先生感情如何,若是他俩感情尚可,加之周母又在落云楼做活,那周先生倘若当真来过这落云楼中为云翎姑娘画过画像,或与云翎姑娘有隙,周母理当知晓才是。周母应答既无异样,难不成云翎姑娘之死当真与周锦书无关?”
季琢蹙眉道:“但假若周锦书蓄谋已久,故意避过周母又当如何?”
“许有这个可能。”沈已墨回忆道,“我昨日还未醉透时,将落云楼上上下下察看了一番,除云翎姑娘的闺房外,无一处有魔气。”
季琢提议道:“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刘阿伯的尸身可有异样?”
沈已墨颔首赞同,半盏茶后,俩人已立在义庄里头。
刘阿伯的尸身已由仵作解剖了,内里五脏六腑俱全,但大张着的口中却缺了一条舌头。
尸身因泡在泥水中许久,稍稍有些发胀,原本起皱的皮肤被撑得平坦了些,死的时辰久了,其上覆满了尸斑,一块一块,仿若粘附着虫子一般。
沈已墨盯着刘阿伯的口腔,道:“这凶手好生厉害,一条舌头竟割得丁点不剩,还未伤到口腔半分。”
说罢,他又低首凑近了刘阿伯的尸身细闻,与云翎姑娘的尸身一般,这具尸身亦隐隐有些魔气。
“这割舌头与取心脏的应是同一人······”季琢扫了眼云翎姑娘尸身所在的方向,道,“同一只魔物。”
沈已墨沉声道:“刘阿伯与那周锦书有隙,云翎姑娘据闻亦与周锦书有隙,想俩人之死定然同周锦书有干系。但周锦书明明是凡人,若是俩人皆为周锦书所杀,他为何能留下魔气?刘阿伯的死亡时间,我尚且不知,可他如何能在为我画春宫图之时,分/身去杀了云翎姑娘?莫非······”
季琢接话道:“莫非杀人并非他亲自为之,乃是他指使一只魔物所为?”
沈已墨疑惑道:“他不过一介凡人,如何能指使得了魔物?”
作者有话要说:
山吹色:黄色。
因人物设定以及剧情进度,季琢的感情会比较慢热,让沈小墨慢慢撩吧
第58章 第三劫·第十一章
俩人说话间,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已墨拉着季琢栖身在横梁之上。
来人是崔云思、仵作与两个衙役,衙役以担架抬着一具尸身,尸身乍看之下,无一处伤口,面容安祥,瞧起来乃是一个年轻的读书人,穿着虽不见得多讲究,但也干净体面。
俩衙役将尸身放置在了云翎姑娘的尸身旁,又把刘阿伯的尸身也搬了过来,并排放着。
崔云思立在一旁对仵作道:“你解剖罢,我倒要看看这尸身可有缺失。”
连续出了三起杀人案,他这几日忙得几乎无歇息的功夫,因而眼下皆是青黑,连声音都疲倦不已。
仵作颔首,脱去尸身的衣衫,取了小刀来,仔细地剖开了肚皮,这尸身还新鲜着,内里的脏器被嫣红的红围着,不住地散出血腥臭。
仵作仔仔细细地将脏器检查了一番,而后方道:“并无缺失。”
崔云思沉声道:“这尸身无丁点儿外伤,脏器又无缺失,死因为何?”
仵作摇首道:“我也不知,这脏器完好,并无损坏,无患病或者被重击之相,看着色泽,亦未有中毒之相。”
沈已墨与季琢各自在横梁两侧躺着,只双足相距不远。
沈已墨扫了眼季琢,将声音压到近似于无:“季公子,你看这尸身眼窝处可有异样?”
季琢早已发现了异样,略略点了点头。
几乎同时,仵作开始检查头部,先是掰开下颌,下颌僵硬,一用力,闻得一声清脆的声响,骨头便断了去。
这尸身口中的舌头尚在,并未如刘阿伯一般被人割了去。
仵作接着拨开了尸身的眼皮,这眼皮之下只一层黏膜隔绝了颅内诸物,眼皮与黏膜之间,居然空无一物,无血迹,连血管都无半根!干干净净的,仿若这眼窝本就是这般长的,从未盛过眼球。
仵作吃惊地问崔云思:“这位公子莫不是天生的瞎子罢?”
像是要回应他似的,外头掠过几只飞鸟,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便远去了。
义庄内,满满是死气,寂静无声,这鸟叫声却充盈着活气,两相对照,说不出的诡异冷寂。
崔云思盯着尸身的眼窝,道:“这岳先生在一处私塾教书,如何会是天生的瞎子。”
此言一出,掷地有声。
仵作面色一白,颤声道:“那这凶手的手法当真是利落,我做仵作二十余年来,从未见过,今日倒是开了眼界了。”
崔云思一把掀开云翎姑娘以及刘阿伯身上覆着的破旧草席,细细端详着。
云翎姑娘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尸斑,面上却光洁着,透出诡异的美感。
刘阿伯水肿发胀,尸斑从头至脚,无一处不生。
云翎姑娘心脏缺失,取心脏的手法成谜;刘阿伯舌头被割,割舌头的手法堪称高明。
这三具尸身,十之八/九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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