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正在处理公务,段长殷带着两个小伴读偷偷摸摸来了,站在门口道了句:“老师……”
温承抬头见是天子,想起自己病前才发了场脾气,见三个孩子都脸上有些悻悻,温承起身道:“陛下来了,进来吧。”
段长殷走了进来,坐在温承身前道:“老师,朕能不能接着在国子监读书啊?”
“怎么了?陛下还想去?”温承皮笑肉不笑,段长殷“嗯”了一声难得的撒娇道:“老师,朕真的不会再犯错了。”
温承刺道:“臣还怕将陛下教坏了,到时候无颜面对先帝。”
“老师……”段长殷接着磨温承。
温承笑道:“陛下想再待多久?”
段长殷伸出手指道:“今年田假,就今年田假。”
温承这一病,将二月二也病过去了,两院论学被挪到了三月初,田假是六月中旬,温承一想也就三个月,便同段长殷道:“好,只是陛下这三个月,不能再像前几个月了。”
“嗯,知道了。”段长殷一听能再去国子监,马上道。
“也不许随意去看陈元嘉。”温承道。
段长殷低头道:“知道。”
温承这下才露出了往日的笑脸,向三人笑道:“我不在,你们可玩的开心?”
段长殷干笑几声,被段长庚天天盯着,比来十个夫子还可怕。
温承笑道:“看来这几日与襄王殿下处的不错,臣已经决定了,等过了中元,天气就该凉下来了,陛下和思南馥生就一起跟着襄王修习武艺,就算不能上阵杀敌,强身健体也好。”
段长殷:……
这事可怕了。
几人正在说话间,外面太监来报道:“陛下,丞相,北燕皇子求见。”
温承与段长殷对视了一眼,段长殷向外面道:“请。”
温承先前病着,萧鸿曾派人前来投帖子,被段长庚拦住,今日终于找到大齐说话管用的人了。这事有些尴尬,但的确是事实,这么大京城,没人管他们。
虽说这萧鸿是以质子的身份进京的,可是明面上却是说来学习大齐文化的。
萧鸿穿着一身湖蓝的长衫,和寻常的京城官家子弟一样,生后跟着个刚刚及冠的年轻人,一身武装,颇有些草原儿郎的气概。
萧鸿入乡随俗,做了个大齐的礼:“久仰温相大名。”
燕孤酒跟着行礼。
温承笑着起身还礼道:“皇子远道而来辛苦了,本相前些天病着,怠慢之处还望两位多多海涵。”
“温相客气了。”萧鸿直入正题,“不知我与孤酒何时能入学,我等对大齐的文化仰慕已久,父皇这次派我来,就是想好好交流一番。”
“明日便可,待本相与国子祭酒说一声。”温承笑着道,“皇子能有如此好学之心,着实难得。”
“温相过奖了。”萧鸿笑着道。
“皇子来京中可还住的习惯?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本相开口。”温承速来大方,不会在吃穿用度上刁难这些他国之人,这也是他难得正大光明的地方。
次晨早朝,众大臣看见站在老位置的温承,简直热泪盈眶。平日里的难题温承会帮你想办法,但是段长庚每天早朝的开场白都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六部尚书上前报告,段长庚说:“你们自己商量。”若有人胆大,上前说句解决不了的话,襄王殿下就会说:“你们解决不了,那本王更没办法了。”
温承眯眼笑着道:“诸位同僚这些日子很是认真啊,本相今早上就看见了桌上的那堆奏折。”
“……”众大臣低头。
温承道:“吏部记着吧,年末评定的时候用得着。”
“……”
吏部尚书上前道:“是。”
温承这才笑着道:“本相病了这么多天,连两院论学都耽搁了,昨天本相与襄王殿下商量了一番,定在了三月初三,到时候诸位大人可要准时到场,此乃我大齐一大盛事,今年还有北燕皇子在,更要好好展现我大齐士子的风采。”
底下的大臣十有九人都曾经参加过两院论学,一听见定下了两院论学的消息,都笑意满满,连连道:“下官等定准时赴会。”
温承又道:“两院论学向来由柳学士主持,今年柳学士故去,本相事务繁忙,特意从南蜀将喻状元请回来主持,这两日间也该到了,到时候一切事宜皆听他安排便是了。”
温承病好了第一件事,便是赶紧派人去接手南蜀,段长庚的军队在南蜀待得太久了,朝中已经有留言说南蜀是段长庚给自己打下的封地,想要在南蜀做个土皇帝。
温承派吏部侍郎项剑靑,大理寺卿宋瑕二人前往蜀川,蜀川的大事已经被喻含璋解决了,此二人去已经没什么大难题了。
京中官员一听见喻含璋回来了,满朝文武脸色各异,喻含璋这三个字杀伤力太大了,自从喻含璋十四岁入学,历年两院论学的榜首便是他的囊中之物,这样的噩梦一直延续到喻含璋十九考中状元郎。
左钊这会儿倒是没站出来,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十分怪异。
三月初一,喻含璋从蜀川赶到了京城,两院论学的各个考官将考题全部上交,喻含璋挑挑拣拣就留下了三个考题。
两院论学每年总是那么几个夫子出题,这些个夫子也常是喻含璋的手下败将,今年以同僚的身份一起参加两院论学,真是酸的辣的都倒在了心头上。
喻含璋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才得了空闲前去见自己的老大,喻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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