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无论是道听途说还是俞谨德有意无意泄露给他,关于前丞相与长孙离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不少的,他甚至知道俞谨德不知道的,比如大洋彼岸的帝与皇。
俞谨德点点头,目光一直没有从白子瑜身上离开,带着眷眷情深,“若是江山毁了你,我也会这么做。”
“我会让江山毁了我吗?”白子瑜嗤笑,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小俞儿,初见的时候你还是老实的正经人,怎么现在也开始学那些肉麻的东西了?”
俞谨德无奈地一笑,眸中更加温和,“实话而已,何来肉麻之说?”
“好啦!”白子瑜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向俞谨德身边挪了挪,“继续说啊,怎么了?”
“也没什么。前丞相本就是民心所向,而且,原本九宫寺的子民也不甘心他们唯一的皇嗣就这么死了,内忧外患,加上大洋彼岸的那位不惜损失也要断了与东方的往来,长孙陛下也有意助推波澜,刚刚建国尚不稳定,支离破碎也就顺理成章了。”俞谨德说到这里,一双剑眉聚拢,眸中有些疑惑不解,“只是,也不知长孙陛下为什么会这么做。”
“难道还有什么内情?小俞儿,说来听听?”白子瑜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也没什么。只是前丞相死时令钟离夫人也就是曾经的静公主传过话。让长孙陛下守好江山。”
“呵呵……小俞儿,如果我因为江山死了,你会将江山看得好好的吗?即使,是我最后的心愿?”白子瑜眯了眯眼,微笑道。
俞谨德脸色骤变,急忙捂住白子瑜的唇,低喝道:“以后不要再说了!江山与你孰轻孰重我还是看得分明,如果你死了,我还活在这世界上做什么?!”
白子瑜眨眨眼,眸中闪过柔光,拿开他的手,双唇微动,吐出两个字:“赎罪。”
“赎罪?”
俞谨德有些疑惑,继而紧紧盯着他,深怕白子瑜口中还会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
“嗯。前丞相因为长孙陛下的江山而死,便是长孙亲手害死了他的爱人,如果——好吧,我不举例了,就说说前丞相默默追随长孙十年有余,估计长孙死了也不会安心,唯有活着才能明了当初的罪孽,唯有活着才有资格在死后去找他的爱人。活生生的折磨自己,让自己的心在滴血中麻木,体会爱人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如此而已。”
白子瑜云淡风轻地说出上面的话,然后一脸笑意,认真地说:“小俞儿,其实,你我都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我们不会这么傻。”
“嗯。”俞谨德微微颔首,余光瞟向他,冰冷中带着柔情,“爱的人只管抓着就好了,何须顾忌别的什么?”
“至于长孙陛下为什么要毁了这江山……或许,守了二十年,也够了。”白子瑜若有所思,“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俞谨德紧紧抓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不管他有什么原因,只需知晓我爱你就是了。”
“是啊,小俞儿……”白子瑜在一瞬间的失神后,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如果我不爱你怎么办?”
俞谨德忽然扣住他的肩膀,扭过头,狠狠地吻了下去,紧紧地注视着他,看着那双湛蓝的明眸在一瞬间的惊愕后转为似水柔情。
“现在,告诉我,你爱我吗?”俞谨德的嗓音有微微的沙哑、低沉,带着醇香的诱惑,在白子瑜耳边响起。
“不爱你,怎么可能?”
像安抚孩子一样,轻轻地揉揉俞谨德的头发,换来俞谨德郁闷的眼神,白子瑜勾唇轻笑,“你看,多好啊……继续说吧。”
“起义需要领导,我俞家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从我父亲手里开始兴盛,大概我出生的时候,前丞相死了有好几年了,当我十二岁的时候,因为长孙陛下的助推波澜,当时起义的势力到达顶峰,我俞家因为位置好,根基在东南沿海一带,所以扩大的特别快。”
俞谨德微微一笑,眸中勾起怀念,“在初见你的时候,三权鼎立的格局也起来了,俞家正是东南沿海一带的霸王,还有北方那带打着复辟旗号的,和西南那里的,王权倒是成了摆设的,顶多就是过过面子罢了,但要真挟天子以令诸侯,恐怕不可能。”
白子瑜赞同地点点头,“那位长孙陛下若是有心,估计就算丞相死了也翻不起太大的浪,现在是无心于朝政,但也不是我们能敌的。”
后来的局势,白子瑜也是亲身经历过的,自然无需俞谨德多说,沉默了一会儿,白子瑜开口道:“小俞儿,不知何时,我们能进宫见一见长孙陛下?”
“何事?”
白子瑜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柔声道:“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了。”
“嗯。”俞谨德应了一声,面上再次闪现笑意。
“你知道吗?”白子瑜忽然开口,眸中闪过一道狭促的光芒,“初见你时,总以为你是一块冰山呢……”
俞谨德有些不满地看着他,然后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化为无奈的笑意:“嗯……现在呢?”
“现在?一块甜甜的冰山!”
俞谨德的脸瞬间空白,白子瑜唇角的笑意加深,吻上他的唇,惊愕之间,手上一用力,俞谨德便被扑倒在地。
缠绵悱恻的一吻过后,俞谨德喘着气,“你不是说,今天让我……”
白子瑜的手已探入他的衣襟之内,在俞谨德耳旁笑道:“呵呵……现在又不是晚上,小俞儿……我答应你的,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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