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随即勃然大怒:“原来我变弱都是因为时间倒流了!你居然还嘲笑我!”
庭蕤:“……”
它倒是很会抓重点。
看来当时那一句调侃确实伤到了它脆弱的小心脏?
小东西模仿河豚,把自己鼓成一团圆球来表达它深深的怒气。庭蕤轻轻一推,它就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完全停不下来。
“行了,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
庭蕤温言软语,面带笑容,推毛球的手却完全不停,小东西骨碌骨碌地从沙发这头滚到沙发那头,情急之下大声叫嚷:“原谅你了原谅你了!快停下!饶命啊!”
“真的?可我觉得我道歉还不够诚恳啊?”庭蕤逗它。
小东西的爪子紧紧扣住沙发皮面,眼神涣散,嘴里下意识地嘟囔着:“诚恳,怎么不诚恳……”
不够诚恳就已经快要把它折腾死了,真的诚恳起来会是什么样啊?
小东西欲哭无泪。
“咳。”庭蕤轻咳一声,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
然而再一次看到如此年幼活泼,还没有变成后来那个沉默寡言的小东西,庭蕤总是忍不住想要逗弄它一番,看它露出各种鲜活生动的表情。
或许我该拍个照片保存起来,给长大之后的小东西看?
庭蕤有些坏心眼地想。
“我错了,车车。”小东西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两只爪子捧到身前作揖,冲着他拜了三拜,“你以后就算跟我说太阳是方的我也不会反驳你了……”
形势比人强啊。
小东西看了看自己瘦小的身躯,再看看庭蕤俯下身来,对它来说仿佛遮天蔽日一般的庞大身影,咬牙屈服了。
等它长到两米八的时候,它一定也要让车车尝一下被当成皮球滚来滚去的滋味!
它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经完全暴露了它的想法,庭蕤看着它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只觉得好笑。他把它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问它:“饿了吗?”
庭蕤不问还好,一问之后小东西的胃就好像被唤醒了一样,“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它看着庭蕤走进厨房,打开一个四四方方的柜子,一股寒气冷不丁地冒了出来,让它打了个寒颤。
柜子里放着新采购的蔬菜与肉类。庭蕤扫视一眼,毫不犹豫地略过外表类似枯木的肉块和颤颤巍巍好似果冻凝胶的不明物质,拿出一块雪白的,微微泛着粉红色的鱼肉。
“今天就吃这个吧。”庭蕤一锤定音。
鱼肉不知是什么品种,只在脊椎骨生着一根大刺,大刺去除之后被切成一段一段,整齐地码放在冰箱的格子里。
庭蕤其实也不会做菜,但是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他也没打算做什么复杂的菜肴,把它上锅煎一煎就好了。
小东西凑近了嗅了嗅,突然问他:“车车,这种肉你可以吃吗?我记得你之前有一次吃了它,之后浑身长满了红色的小痘痘呢!”
“……”
庭蕤往锅里倒油的手一顿,澄清油亮的液体从瓶口不间断地流出,瞬间就铺满了整个锅底。
——油倒多了。
他若无其事地回答道:“你忘了?我吃了鸡谷草之后已经完全好了,这种东西不会再让我过敏了。”
不过已经完全好了的是异世界的他,不是现在的他。若不是小东西提醒,他可能真的会毫无防备地把它吃下去。
今天的食材毫无疑问是周阿姨采购的,她在庭家待了近十年,不会不知道庭蕤忌口的东西。然而庭蕤却一时无法猜测到她的用意。
她使用“蜚声”,“蜚声”显然是用来延缓庭蕤的蜕变期,让他真正的血统不被发现的。而且“蜚声”,被她巧妙地融进了菜肴当中,轻易不会被人发现。可若是庭蕤吃了她做的东西浑身起了疹子,那她浑身长嘴也是说不清的。
“你再仔细闻一闻这个。”周阿姨煲的那锅汤他还没有倒掉,如今汤汁已经微微凝固,最上面凝结了一层乳白色的薄膜。
“……阿嚏!”小东西打了个喷嚏,它仔细嗅闻一番后显然发现了层层香料掩盖下的“蜚声”的气味。
“好辣呀!”它吐了吐舌头,“有没有那种肉我闻不出来。”
那股辛辣的气味已经盈满它的鼻腔了。
“好吧。”庭蕤也不甚在意。不管原本周阿姨的打算是什么,她现在已经离开了庭家,杜若也已经派人盯住了她,她如今也掀不起什么水花来了。
若是幕后那人还有后招,他也只要静观其变就好。如今那人在暗,庭蕤在明,看似庭蕤处在劣势,可他有把握那人下次只要一出手,他就能立刻把他揪出来。
“车车,油已经冒泡啦!”
锅子已经加热到足够的温度,里面的热油爆出一个个小气泡,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小东西有点害怕,它小声地在庭蕤耳边提醒他,其实是想让他把火关掉。
庭蕤淡定地把鱼肉夹进去,发出“呲啦”一声刺耳的声响,鱼肉中的水分与热油甫一接触,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油星四溅。
小东西已经把头埋在了庭蕤的肩膀上,瑟瑟发抖。
“……”
这种时候庭蕤就开始怀念那个面对敌人千军万马面不改色的小东西了。
小东西也很委屈啊。
它没认识庭蕤之前一直是一只天生地养的野兽,捉到猎物从来都是生吞活剥。后来遇见了庭蕤,庭蕤每次来看它都会给它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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