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同时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额上的那条浅淡的伤痕,随着那一道印记来回的抚摸着。
余鸩敛下眼,觉得手指无端被风吹的有点冷。
不止是他这么觉得,余渊臻也觉得外面风大,于是要倾身过去把窗户给关上的时候,余辜蹙眉不让,“我要透气。”
“那就留一点小的缝隙。”
余辜固执的就要这么开着车窗,觉得敞亮又痛快,余渊臻问他为什么,他就仰着脸道:“车窗被关上,车子会暗下来的。”
他的阿辜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般怕黑了呢。
余渊臻眯起眼细想着,面上却不见什么的牵动起一抹笑,应道:“那好。”
他顿了顿看余辜又重新把那个游戏机拿过来继续兴致勃勃的玩,低头伸手抚摸着他柔软乌黑的黑发,捻起他的头发觉得长得快了些,看样子过不了几天又得再剪一回。
他心里忽然无以言语上了失落跟轻慢的叹息怅惘,到底是年轻人啊,无论是什么都长得那么快,他给余辜买的衣服下个季节再穿的时候都已经不合身了。
他在渐渐地长大,而他却在……
原来就连余渊臻这样的人也会有恐慌的时候。
“阿辜,我想吻你。”
余辜眯起眼靠在了车窗,余鸩这时候看到的就更多了,比如余辜仰起脸来时的侧颜,比如索取安全感的余渊臻,他仿佛没看见那轻微的躲避,很轻柔很轻柔的落下一个吻在这个人的唇角。与此同时车窗也被他顺手按下缓缓上升。
也就是这个时候,余渊臻抬眼冷冷直视余鸩。
背后的冷汗缓缓渗了出来,那一记冰冷的眼神在无声宣告着他的所有物以及暗含着血腥的警告。
余鸩终于知道在他心上攀爬蔓延着的是什么了。
滋生出来的不甘跟嫉妒。
嫉妒。
第39章 我们
一路上的行程慢的磨人,余鸩饱尝了作为一个单身狗看人秀恩爱的苦楚,偶尔还时不时被余渊臻投来一记警告的眼神。
警告着他蠢蠢欲动的觊觎。
这个时候余鸩应该当做懵逼茫然的样子,但他的确是怀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以至于对上余渊臻的眼神时,他能充分的完美理解对方的意思。
理解有什么用。
余鸩敛下眼想着,反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努力的去把自己变得不那么奇怪。不那么日思夜想着那个人。
为此,余鸩烦躁过,恼怒过,恼羞成怒过。但不管他怎么暴躁,依然无法阻挡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总是一觉从梦里惊醒之后,习以为常的绝望的掀开被子爬去洗内裤。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倒是不假。
余鸩的痛苦也很明显的开始表达在了外在,形容憔悴出了黑眼圈,脾气也愈来愈装不出斯文有礼来的开始暴躁起来。
尤其余渊臻一向是把他隔离透明化的,对余鸩的异常视而不见恍若未闻。
他想的很简单,只要人没死就好了。这条宽容的标准仅仅只是针对余鸩而言,面对余辜他的每个脑细胞都为对方积极活跃的跳动着,争先恐后的去为他而亡。
余渊臻只对余辜那么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去讨好。
晚上下榻到一家酒店来,余辜照例是不问世事什么都抛给余渊臻干,自己捧着鱼缸上了房间。余渊臻黑漆漆的瞳眸盯着余辜离开的背影,又忽然被醋了一口。
他有些怀疑自己买来的其实不是用来讨好对方的金鱼,而是一个情敌。
余辜抱着鱼缸走路的时候,里面的绿色水藻一晃一晃的,鱼缸底下的五彩假石发出碰撞的声响。鱼儿甩着摇曳而动的尾巴惊吓的掀起微小的水花,每当这时候余辜总会贴近鱼缸,小心安抚道:“没关系,不用害怕。”
余渊臻还在外面处理着一堆琐事,余辜先回到了酒店的房间里,他刚放下鱼缸准备去洗个澡,忽然看了浴缸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又重新跑回去问他的小伙伴,“你们想不想洗澡?”
他的小伙伴静静地吐了个泡泡表示认可。
余辜就高兴的重新捧起他的鱼缸走到浴室里去。
余渊臻终于安置好一切回到酒店房间,一推开门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没看见余辜。还没细想人去哪儿了,继而就听见浴室里水流动的声音。
他眉头微蹙,心想着对方回来那么久怎么澡还没洗好。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余渊臻心下一紧,走过去推开浴室门,看着眼前的情形,讶异道了句,“阿辜?”
余辜正背对着他蹲在浴缸前,聚精会神的不知道正在看什么,就连余渊臻唤他,他也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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