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航盯着火炭盆里的红薯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贺延见此，说：“我知道了，五点之前给你答复。”
“行，先这样。”
“谢了老杨。”
“甭谢我，都是我兄弟查的，我听聂朗说还是卓航想到用请君入瓮的招儿，没想到卓航这小子还有点小聪明。”
听到这话，卓航哼笑一声。
贺延看到他笑了，说：“只是他的小聪明老是用在不正经的对方。”
卓航扬起拳头砸过去：“你才不正经，最不正经就是你！”
贺延稳稳握住他的拳头：“老杨，我先挂了，小老虎开始炸毛了。”
“那行。”
收了线，贺延把卓航的手握在掌心里，卓航想要抽回手，谁知贺延握得老紧。
卓航瞪他：“你，松手。”
小陈还在这儿看着呢！操！
休息结束，导演在外头开始叫贺延的名字，副导也走过来，往屋里一瞧：“贺延，开始了。”
贺延总算松开手了，把羽绒服脱下递给小陈，对卓航说：“你要是觉得冷就让袁哥送你回去。”
“真不用。”卓航说了句，把贺延的羽绒服从小陈手里拿过来披在身上，等贺延拍完这场戏休息的时候羽绒服还是暖暖的，上面有他的体温。
想到这儿，卓航贼贼地笑，连小陈都一头雾水。
等贺延离开屋里，卓航过了会儿也走出屋外去，看着忙碌的工作人员披着薄薄的一层雨衣在雨中工作，演员也同样在雨中对戏，甚至反反复复，观众在电视上看到的每一个画面都不知多少次的ng和汗水换来的。
正当卓航发愣的时候，就听到有个声音说：“咦？你不是卓航嘛？好歌手啊！”
卓航定眼看人，是个和他年纪一般大的男青年，脖子上还挂着工作牌。卓航想着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就大方承认吧，说：“没想到你认得出是我。”
“认得出认得出，你唱歌好听，我还给你在场外投票呢！”
“哈哈哈哈！谢了啊！”
“没想到你是在贺延身边做事儿的，万万没想到啊，在电视上看你，完全没想到你和影帝关系那么好。”
卓航听到这话，微微皱起眉头，没了刚才开怀的样子，原本不打算说话的，却还是应了一声：“嗯。”
小陈终于不去弄他那几个红薯了，走出来一瞧，感觉气氛不对劲儿。
那工作人员却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人，见卓航没发作又说：“你在五十进十的那场比赛里差点就淘汰了，哎哟，没把我急的，我说那么好的歌手怎么就被刷了？后来一想，咱就做这行的，还不清楚么？老实说我也没觉得哪个比赛是真正公平的，就凭你和影帝的关系，让影帝说一句话，拿第一都不是问题，你说是吧？不过我就是说说，要是真这么做了……”
小陈赶紧走过去揽着那工作人员的肩膀岔开话题：“飞哥你还在这儿呐？张姐都找你两次了！”
“你小子怎么不早说！”这人听了紧张道，“我现在就回去，你别跟她说啥！”
“放心放心，我就说你上大号去了。”小陈没敢看此时卓航的脸色，终于把人送走了，暗暗地舒了口气，心想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陈再折回来，看到卓航已经不在门口，往前再走两步，看到卓航已经回到屋子里拿着小木棍剔着红薯来回滚，烟灰飞扬。
挠了挠头，小陈还是进到屋里，坐下来后说：“航哥，今儿晚上延哥还要拍夜戏，估计得两点多才能回去了。”
“没事儿，以前不也一样么，我习惯了，”卓航说。“你该干嘛干嘛吧，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呆着都成。”
“嗯，那我去忙啦。”小陈说完也没立刻离开，而是坐了大概半分钟这样才往贺延那走去。
夜里依旧下着雨，还起风，冷飕飕地，火炭盆已经没有炭了，红薯也被吃得一干二净。
终于等待导演说收工，大伙儿都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各自收拾。
贺延终于穿上羽绒服，特别暖和，因为卓航帮他焐热了，羽绒服上面还有卓航的体温。贺延看四下无人，摁着卓航的后脑勺，准确无误地吻了一下卓航的额头。
卓航心一紧，低声说：“贺延你作死啊！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贺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眸带着笑意：“看到就看到吧，无所谓。”
“……”对于贺延的勇敢卓航也骂不出声儿了，他看到贺延眼睛里的认真。
贺延确实是认真的，他觉得要是哪天真的被拍到了，他就大方承认，这样偷偷摸摸见不得光，跟做贼似的，真他妈憋屈。只是他必须要做到在不让卓航受到任何伤害的情况下，才能对外承认。
往后的路贺延都已经想好，他也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早晚上的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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