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陈羡词捂住了嘴巴,虽然朱槿那句话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但是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无意中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幸好如今在他怀里的只是朱槿用来传音的工具,并不是朱槿本身,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持镇定。
朱槿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淡淡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不用多管。”
“是是。”陈羡词早盼着她说出这句话了,闻言立刻点头称是。
屋内顿时又陷入了寂静之中,而放在陈羡词怀里的那株花,缓缓收拢了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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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贞在陈羡词下山之前就离开了,那座极乐山以及呆在山上的临诀都只是一道投影,感知能力远远低于本体,呆在山上的临诀不知道,他对陈羡词说的那番话,都被廉贞听了去。
正是因为听了那番话,他此刻心里乱成一团,临诀这个人,为什么总是改变他的认知?当他以为他是个恶人时,他总是令他频频生出好感,当他以为他对界内的百姓毫不在意时,他却早就派人向百姓传授自救的法子。
事到如今,他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临诀了。
此时天已经微微发亮,他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遂转身回了他之前呆过的那几个村镇。被他点化出来的几个童子还呆在那里,他把在临河镇见到的那些抵抗行尸的方法教给了他们,再让他们教授给那些百姓,这种凡人也能用的法子无疑令那些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惶惶不安的百姓安心了不少。
廉贞站在街上,见那些百姓欢呼雀跃地奔走相告的模样,目光柔和了几分。
乡下村镇比不得大城防卫严密,遭到行尸侵害的机会也越大,廉贞在附近停留了几日,就地摘了树叶折成飞鸟散到界内各地,这些绿叶折成的飞鸟遇到人烟密集之地就会停下散开,将叶片上对付行尸的方法扩散到各个地方。
见到界内各个地方城镇都收到了飞鸟上的法子,廉贞心中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离开这片贫瘠的村庄,前往最近的一个大城。
凡人要快马行上好几日才能到的地方,与他而言不过瞬息之隔。
等廉贞在那处大城的城郊处显出身形,远远看清城门上写着的“定海”二字时,不由怔了怔。
这是他和临诀最初相识的地方。至今过了不到两个月,可现在回想起来,却好似隔了一世。
他定了定神,抬脚往定海城里走。
同一个多月前相比,如今定海城的守卫明显森严了许多,城外甚至围了许多流民。
廉贞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人又生得俊美贵气,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看着就像是上京来的大人物,守城的官兵不知其身份,也不愿招惹,只是简单问了几句就让他入城了,但他身后的那些流民,待遇就没这么好了。
廉贞神识一扫,便见到他身后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民在太阳底下被守城的士兵拿着绳子绑着手,十人一列立在城外的阳光下暴晒。
好在如今已是秋末冬初的时节,就算是叫正午的太阳多晒会儿也不碍事。
因而这些被绳子绑着的百姓脸上倒看不见多少不满,只有一个渴极了,忍不住向守城的官兵讨点水喝。
廉贞见到那官兵点了点头,随后那个满身风尘的人就被带到了城门口的一张八仙桌旁。
那桌上摆着一个放水的木桶,旁边站着一个守城兵,廉贞看得出这个守在水桶旁的士兵明显身怀内力,武功比在前面排查的那些人高出不少。
守城兵拿瓢子舀了一勺水。
那人嘴唇苍白干裂,接过陶碗时手都在颤抖,却还不忘说声多谢。
廉贞的目光多停留了一会儿,只见那人一口水下肚,身体忽然剧烈颤抖了起来,水中的陶碗端不住,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那一直站在旁边盯着的守城兵立刻出手将人制住,他的动作十分熟练,三两下就用布条将他的双手双脚绑住,而后双手一错,那人的脖颈就发出咔擦一声脆响。
这一番动作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等大伙儿集中精力去看时,发现那人的脖颈已经被守城兵扭断了。
但除了还未进城的流民产生些骚动外,城内的人对此见怪不怪,甚至还评点了几句。
“姜少侠的动作真是越来越快了!真不愧是咱们城主的弟子。”
“哼,那些个流民,真是不识好歹,咱们好心开城门收留他们,他们中有人被咬了却不上报,这混了一半童子尿的水喝下去,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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