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沈君岚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吐出了一个字。
许墨生见状赶紧起身,将她托举上岸,自己也爬了上来,她拿来浴巾想把沈君岚身上的水渍擦去,她在她身后蹲下,缓缓抬起那人的身子背对着自己。
将沈君岚扶起的那一刻,许墨生愣了一下,那人的背上是什么?她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轻的将先生散落在背上的长发拨开。
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疤刻在那人的背上,她皮肤光洁如雪,这些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旧伤在那里是那么的扎眼。许墨生手开始颤抖,她极其轻柔的去触碰那些疤痕,一寸一寸,像是抽打留下的,又像是抓痕,她不确定,但她愣在那里心如刀绞,“先生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许墨生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她想起先生从前沐浴时也总让自己闭上眼睛,或许这是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和过去吧。
许墨生闭上眼,替沈君岚擦了身子披了衣衫。
起身将她搀扶到内屋的床上,换好干净的内衣,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此刻安详的睡容,许墨生本应宽慰下来,可刚刚她看见的那一幕又让她的心揪在一起。
墨生坐在床边望着沈君岚的脸,想就这样一直守护着她,守着她这份孤高,让她能心安理得的面对那些敏感和荒诞,静静的不被任何人打扰。
这一天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许墨生疲惫极了,浑身冷透了的她再无半分力气,她坐在凳子上倚着床柱沉沉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墨生还不配拥有她,写完这章我也无力的躺在床上
第56章 过 往
“先生,你醒了?”
晨光依稀透进屋内,沈君岚睁开眼,头有些发胀发痛,她抬起手轻轻的按了几下太阳穴,轻微的举动惊醒了一旁浅睡的许墨生。
“你怎么在这?”她缓缓的坐了起来,墨生赶紧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先喝口水吧,昨晚送您回来,太晚了就留了下来……”许墨生回道。
沈君岚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想起自己去了春泽楼,后来上台奏琴,再之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后来怎么……”
“没怎么!”她话还没问完,许墨生就回了过去,“昨晚那人给先生喝的酒太烈了,您后来昏睡了过去,现在醒了就没事了。”
沈君岚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又将自己的发梳理了一下,头还是昏沉沉的,像是宿醉后的那种发懵,心情不好时总是容易醉吧,她心里想到。
“你衣服怎么了?”她依旧疑惑的看着墨生。
“没事……没事”,许墨生后退了一步,攥了下自己的衣衫,潮湿褶皱着,“昨晚回了这,您睡下后我在后院洗了澡,衣服不小心弄湿了。”
“你是整个人掉池子里了?”许墨生的谎话怎么能逃得过沈君岚的心细如尘,明明这人就是浑身湿透了,头发也凌乱着,哪里像梳洗后的样子。
许墨生心虚的点了点头,“嗯,不小心。”
见她不说实话,沈君岚也不愿追问,她把杯中的水喝掉,起身下了床,将杯子放在桌上,“她没事了?”她背对着墨生问道。
“多谢先生昨晚出手相救”,许墨生说完冲着沈君岚的背影行了礼,“咏儿她还好,钱……学生日后会还给您……”
“不用还了,那是你的钱。”沈君岚回了过去。
“我……的?”许墨生觉得先生在说笑,她哪里能有那五百两银子。
沈君岚回过身,和她对视着,“我把你的琴当了。”她说的风轻云淡。
“琴?”许墨生听完更迷糊了。
“九霄环佩和蕉林听雨都当了。”她解释道,“昨日去春泽楼前先去了许府,取了你的琴,两把一共当了五百两。”
“九霄环佩……”许墨生突然明白过来,那是她在刚刚开始习琴时许远之送她的一把古琴,音色上乘,梧桐作面,梓木为底,收到时她喜欢的很。
“那是把好琴,反正是你要用钱,就当掉了。”沈君岚回她。
“那先生的蕉林听雨……”许墨生觉得有些可惜,那也是先生的心爱之物。
“那把琴本来也是准备日后送给你的,现在就当提前送了吧。”沈君岚沉下眸子,心里也觉得有些可惜,昨日时间紧没工夫在当铺周旋,这两把琴是当的草率了。“你筹钱时没想过要当琴么?”她问道。
许墨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学生从没想过要卖琴。”她前几日把身上能当的首饰都当了,但乐器她一件都没动,尤其是那琴,或许那它早就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她想都不曾想过。
“你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还要那琴有何用?”沈君岚呵斥道,她觉得自己的头嗡嗡作响,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许墨生心中有千般委屈,是呀她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一想到这,她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咏儿在台上时那绝望的神情,以及沈君岚背后的伤疤。“学生没用”,她低声说道,泪水又开始在眼睛里打转,最近她流的泪太多了,总会时不时的就来。
她怕沈君岚看到自己这软弱又无用的一面,“先生,您好好休养,一夜未归府上还有事,墨生先告辞了。”她边说边离开了,甚至忘了再向先生行个礼。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身后还有一堆事情在等着她交代,“不行,还要去找下君逸。”她停住脚往宿区走去。
沈君逸已经在房内等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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