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人的吸血鬼打开地下室的门锁,缓缓走近;他微微弯下腰,端详着少年的脸。
“锥生零?”
不知是招呼还是询问,魅人的吸血鬼轻轻的开口。
少年没有应声,多日来的囚禁让他的精神由茫然到崩溃,最后趋于冷静——这里的吸血鬼不同于被他杀死的那只,他们的实力完全不在同一个等级上,所以他不会轻易反抗,他现在能做的只是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若能趁此机会找出这些吸血鬼的破绽,再作对策也不迟。
吸血鬼面对少年坚毅的表情,似乎很是满意的微笑起来,进而直起身,“你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发尖的水珠滚落在地板上,在少年的视野里无声无息的晕染开来。
水迹渗进地板消失不见,少年终于抬起头来回望那人亲切的询问。
“不清楚。”
对,他不清楚,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父母亲会在一瞬间双双死去,为什么连一缕也没能逃过?为什么自己又被带到这种鬼地方,被囚禁在吸血鬼们的地牢里。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多半正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
不,不是他,他既没有杀死自己的家人,也没有动手将自己囚禁,他甚至替自己处置了另外两名凶手——
可是——
暗夜的君王看着少年不断变换的眼神,颇感有趣。
他伸出右手,轻轻落在少年的头顶,用安抚受惊的孩童一样的语气说着残酷的话语,“既然你的家人都已经消失了,那么现在,你愿意成为我们的同类吗?”
零瞪大了眼睛,将那个人的手挥开。
他怎会愿意成为一个吃人的野兽。
被掀开手的人毫不在意的后退一步。
“不愿意吗?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等想通了再来告诉我,或者,去告诉一条也可以。”
那人在说完这些之后便转身去向门外,只一步,忽又折了回来,将一直未曾动作的左手伸出,掌心是一只漂亮的银色怀表,精细的花纹间点缀着暗红的宝石。
少年不解的盯着那只漂亮的手掌看。
“拿着它,想见家人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
那人将怀表拎起来,银色的链子划出一小段弧线。
也许是觉得它阻碍了视线,少年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抓住它,停下了它的摆动。
在零握住怀表的瞬间,吸血鬼松开了手。
“玖兰枢。”他轻轻念着,“我的名字。”
“从今天起,这里的门不会再上锁,你可以随时出入,但是,记住不要擅自离开城堡。”
那个人收回手,踱着步子来到门边,“城堡里刚好有一位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你们也许能成为朋友,她叫优姬。”
弟弟已经不存在了,那么重新收下一个妹妹吧,孩子对于同龄的玩伴总是有需求的。
在这之后,玖兰枢再没有同锥生零说过话,就算偶尔在城堡里遇上,对方也仿佛视他为无物,更是不曾提起让他选择成为吸血鬼的话题。而且,玖兰枢似乎总是很忙碌,经常外出,难得留在城堡里的时候,多半也是将自己关在卧室里度过的。因而,实际上锥生零很少能见到他。
可,不知为何,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鲜明深刻的印在了锥生零的眼里。
零一直以来也都不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又或者,他也曾意识到,只是一切的原因都被他简单的归为恐惧和仇恨的作用了。
狭小的看守室内,精致的怀表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纹饰与宝石折射着灯光,映入在场的几双眼眸。
零被两位警员死死的按在地上,两只手臂折在身后,压得生疼。
艰难的仰起头,视线里是一个满脸讪笑的中年男人,身上的制服皱皱巴巴,一如他脸上难看的皮肉。而他的手里正拎着那个人交给自己的怀表,手腕晃动,轻轻荡着手里的银线。
多么相似的动作,多么相似的场景;只是,锥生零忽然觉得那间冰冷的地下室远远好过这拥挤的看守房。而眼前拎起怀表的人,是如此的碍眼。
零低下头,额头几乎紧挨着地面。
俯视着的人犹不满足,嬉笑着弯下腰,将怀表贴心的凑到嫌犯的脑袋上,语调欢快的追问,“你说,是不是啊?臭小子!”
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心的放松身体,微微曲起未被压制的双腿,在三人肆意的笑声中猛地绷紧身体,上半身保持着贴地的姿势,双腿向两侧踢出,正中两个负责压制他的警员的脑袋。
三个人没有预料到嫌犯突然的暴起,毫无防备的受袭,压制的动作不由得放松了。
零迅速的抽出双臂,两手撑地,全身腾空而起,一个完美的后空翻完成,双脚正好落在身前的人腹部,怀表伴着一声吃痛的闷哼落在了地上。
零身形一瞬不停的冲过去将它捡起,紧紧握在手中。
回过头去,三位警员毕竟也都是练家子,零的一击并不曾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影响,只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缓过劲,正从地上爬起来,往腰间摸索武器。
零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布置,将怀表刁在了嘴里,腾出双手,提一口气掀起房间中央的桌子,全力砸向三人。
袭警之后,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冲向这间屋子的唯一出口——一扇窄小的铁门。
门是反锁着的,零一只手按在门把上,一只手快速拧动着锁钮。
金属滑动的咔咔声之间还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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