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斓摇摇头,把橙汁递给他:“喝点果汁。”
这场舞会,人实在太多了,文斓一想到半个晚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了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总有些不爽快。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文斓低头一瞥手表,看时针即将指向十点,理了理衣服,准备站起来。
电视塔外有个巨型荧幕,与顶层的播放厅相连,有时会播放一些热点新闻,有时候则是球赛、电影预告之类。
而今天——文斓打算用它来做一件特别的事情。
事情也是不巧,文斓刚扣好袖口,台上一阵响动,众目睽睽中,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笑着走到了台前,正是刚刚在门外遇见的邱元海。
“邱小姐的爸爸?”许瑞溪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文斓不自觉皱起眉。
今晚来的媒体不少,一个个都像半辈子没吃饱过的老鼠,一闻到新料的味儿,立刻挤过去,架起了摄像机。
“各位老朋友们,我是邱元海。”邱元海拿起台上的话筒,激动道,“难得今天媒体朋友们都在,我想借此良机,与大家分享一件喜事,那就是,我的女儿邱露和她的青梅竹马文——”
“啊!”一阵尖锐的蜂鸣声突然从音响里爆出,所有人都不禁尖叫着捂住了耳朵。
许瑞溪毫无防备,也是痛苦地抱住了头,习惯性去找文斓,扭过头才发现,文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原地了。
这令人牙酸的蜂鸣声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台上响起拍话筒的声音。许瑞溪还没来得及看清刚刚几秒钟里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一道低沉又熟悉的男性嗓音传入耳朵。
“各位好。”文斓的身高比邱元海高了一截,很显然他上台时并没有调过话筒,因此微微弯着腰,脸上保持着一贯的微笑,看不出一丝恼怒,“感谢邱总刚刚的分享,让我们一起祝邱小姐生日快乐。”
什么?生日?许瑞溪愣了一下,刚刚话筒出了状况,他并没有听清邱元海后面那句话,很明显,底下的其他人也是一样,一个个都一脸茫然。
“邱小姐生日快乐!”
不知人群中有谁说了一句,紧接着,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响起。
此时灯光都聚集在了台上,并没有人看见,后台的角落里,邱露死死拽着他的父亲,嘴角抽了抽。
媒体们显然都是老油条,眼里疑虑未消,然而还不等他们对刚刚发生的事故发出质疑,文斓又笑了一下,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那么我也借此良机,公布一下我的婚讯。”
许瑞溪原本坐在窗边喝果汁,听见这句,十足地呛了一下。
婚讯?!
人群里静了三秒,片刻后,爆发出了热烈的议论声。
文斓是什么人,商界公认最低调最有气质的黄金单身贵族。早先就有人排过商榜,文家无论是财力还是影响力,都是榜上位居首列的。偏偏这家人还低调,不爱接受媒体采访,也不像一些富豪喜欢抛头露面,毕竟他们家光手上的几个专利就够吃好几辈子了,平时哪怕什么都不干,每年也都会有大量稳定的收入,压根不需要宣传。因此,商界关于这家人的传闻是五花八门,作为接班人的文斓更是传得神秘莫测。
现在,文斓主动站出来公布他的婚讯,这一下子可让媒体们振奋坏了。
许瑞溪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抱着个果汁瓶子,望着文斓出神。
文斓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目光穿越人群,微笑着朝他看过来,眼里的温柔几乎把人溺死:“对面那位喝果汁的先生,虽然我们五个月的宝宝需要营养,但你先生向你表白的这种重要时刻,你还只顾着咬吸管,不怕你家先生吃醋吗?”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好几台相机齐齐聚焦过来,顺着文斓刚刚目视的方向捕捉到了许瑞溪,一时之间,纷杂的“咔嚓”声伴随着唏嘘声不绝于耳。
文斓却在此时下了台,径直走过来,轻轻拉起许瑞溪,将他护在自己身侧,一只手不留痕迹地将越界的镜头推开了一点距离。
两边的保安会意,很快上来将双方隔开。
“文总,您刚刚的意思是说您已经结婚并且有孩子了吗?”
“这位先生,请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你对文总是一见钟情吗?”
“您之前不是一直崇尚单身吗,为什么会突然结婚呢?您和邱小姐之前的传闻都是假的吗?”
文斓单手将微微发着抖的许瑞溪抱紧,一边往门外撤退,脸上依然保持着浅笑:“我和他在毕业舞会上结识,他很可爱,我们之后不久就结了婚,宝宝现在五个月了,很健康。”
“他是一名男性孕夫吗,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哪位成功商界人士愿意和男性孕育后代的,您这样选择公开,不会感到社会压力吗?您不怕将来的孩子会因此受到歧视吗?”
文斓本来只打算回答和婚讯相关的问题,听到这个,不禁皱了下眉 ,缓了缓脚步,盯着那名记者,直直地看着他说:“没有人应该因为出身问题受到社会歧视,如果有,那就是这个社会错了。我国法律在五年前已经将男性孕者从疾病条目中剔除,他们是正常人,法律规定他们平等享有我国公民一切权利,希望你加强学习。”
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了,提问的人本身便是从自己主观偏见出发提的问,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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