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医院我家开的啊,当然不能退了!”杨梅把她按在床上,不满道,“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这才几个小钱,你就疼成这样。”
顾卿清嘴硬,“我这算什么病啊,忍忍就过去了。”
“行了,你就安稳的躺着吧,你不知道现在年轻人猝死的比例有多高!”杨梅是真担心,“就今早新闻还报道有个才25岁的姑娘,以为自己只是拉肚子没去医院,结果肠癌晚期,没抢救过来。”
顾卿清总觉得杨梅是在危言耸听,就算有那种事情,怎么一定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顾卿清查体!”查房的护士走了进来,杨梅赶紧扶起她,跟着护士出去。
拍片,拍心电图,做b超,抽血化验,测心率等等,一套下来,顾卿清赶紧自己要散架了,一回到病房就瘫躺在床上。
等结果的时候是最难熬的,虽然顾卿清认为这次会跟以往一样,忍忍就过了,白白浪费了2000块钱,可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
“我说啥,让你早点来检查吧,你非不听,非要抠你那俩钱。”杨梅拿着报告对着化验单,一边看一边叹气。
“小姑娘怎么了?”隔壁床的老阿姨,输完液正靠在床头,靠着床头描眉画目,见她们两个忧心忡忡,便开口问了句。
“阿姨,我要做手术……”顾卿清转头看向老阿姨,“急性肠胃炎、阑尾炎并发,要切阑尾……”
“唉,还不止这些,心脏功能紊乱,颈椎病,还有……特别抠。”杨梅把报告往床上一拍,“我怎么认识你这幺一个倒霉孩子呢。”
“切阑尾现在也就是个小手术,你也别担心,放轻松。”老阿姨安慰道,“不过心脏有毛病,颈椎有问题这可不是小事啊,不要觉得现在年轻,就无所谓,别给自己压力太大了,活着呢,就是一场修行,怎么过也是一场,让自己开心点。”
顾卿清点了点头,问道,“阿姨,您身体……”
老阿姨放下手中的口红,笑道,“我啊,胃癌晚期,这病危通知书估计也正在路上了。”
与老阿姨的淡然调侃相比,顾卿清和杨梅一脸愕然,杨梅口直心快,“阿姨,您开玩笑呢吧,我看您精神头好着呢。您这是快出院了吧。”
老阿姨哈哈大笑, “我啊下午要去参加一个老年歌舞会,怎么样,这妆还漂亮吧。”
两人赶忙点头,连连道,“漂亮,好看!”
“阿姨您心态真好。”顾卿清不无羡慕,“您家人肯定很幸福。”
“小姑娘,我看你啊就是心事太重了,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道理都懂,就是放不下啊。”老阿姨看着顾卿清,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满是慈爱。
她满是感慨道,“还是那就话,人活着,其实是为自己活着,是一场修行。爱情,亲情,友情,都是这场修行的课程,不管修行的结果怎么样,成与不成,都不要失去自我,开心,健康最重要。有些压力都是自己强加自己的,不要去想,你想干嘛就干嘛,潇潇洒洒。”
顾卿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老阿姨继续道,“人生说长吧,死的时候,就会发现不过一瞬间的事,说短,可又比那些早去的人多活了几年。”
阿姨虽然还是面带微笑,可声音里明显带了轻微的哽咽,“我五十三了,比起我老伴和女儿,已经赚了。也是到了时候去下面陪陪他们了。”
顾卿清一怔,老阿姨可能自己在医院久了,也很少有人跟她聊天,逮着顾卿清,敞开了话匣子,“我老伴十几年前出事故去了,我女儿,跟你们差不多大,去年的走的。”
说到这里,阿姨眼眶里的眼泪已经含不住了。“老伴走那是天灾,谁也无能为力,可女儿,若是她还活着,我只想告诉她,做自己就好,不用管别人,自己开开心心就好。”
“阿姨,对不起。”顾卿清眼窝本来就浅,这会情不自禁跟着流泪,她赶忙爬起来抽了纸巾,去给阿姨擦眼泪。
“我女儿跟你一样,心疼钱,她就是想多攒点钱让我们娘俩过上好日子。快三十的姑娘了,不舍得给自己添件新衣裳,谈过一个男朋友,都快要结婚了,就因为男方骂了我几句,就分手了。一个人在外地没黑没白的工作,同时做了好几份工,忙得饭都吃不好,还骗我说工作很轻松,工资也可以,生病了就硬扛着。”
阿姨的眼泪如崩塌堤坝中流泄出的洪水,越说越伤心,“去年病的不行了,才告诉我,去医院一看啊,强直性脊柱炎加心脏病变,没撑多久就走了。”
顾卿清也跟着哭的跟泪人似的,她抱住阿姨,想要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当年她爸妈去世的时候,她刚大一,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至亲,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根本不是言语能够说清楚的。
阿姨可能觉得这样有点失态,自己拿纸巾擦了擦脸,反过来安慰顾卿清,“看到你啊就像看到我女儿,小姑娘,别嫌阿姨话多,对自己好点,如果自己都不对自己好,还能指望别人对自己好吗。我女儿啊,就是太傻,可我很开心,我有这幺一个女儿。”
“阿姨,你别伤心,你要是不嫌弃我的话,就把我当你女儿,我爸妈在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没了。”顾卿清抹了一把眼泪,抽了一大口气,强作出笑脸。
“你当然不嫌弃,阿姨能找这幺个干女儿开心还来不及呢。”阿姨没想到,顾卿清原来是个孤儿。一把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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