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所求之事可能甚大,你也知道我的习惯,”厉君的双眸沉静,她一字一字的问,“想要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同等价的交换,那么现在,将军你可以告诉我,你那里,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感兴趣的吗,如果没有,我们的交易,便到此结束了。”
望着女子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陆慕回头,问左义:“你相信这世上真有无欲无求的人吗?”
“只有西域那边所信仰的佛才是无欲无求,”左义沉默一下,“只要是个人,就有yù_wàng,只要是个人,就有七情六欲,能做到绝情绝义的,万不足一,而刚才那位梅姑娘,不可能是那其中之一。”
“我该用什么才能暂时留下这个人?”陆慕问。
“她强吗?”左义问。
陆慕点头:“天下难逢敌手。”
“你是她的对手吗?”
“我若不成残废,能在她的手下走五十招上下。”
“这个人目空一切,她的眼睛是空的,她的表情是空的,她的yù_wàng也是空的,没有什么是她舍不弃,放不下的,”左义作了最后的论断,“除非在她的眼里填上yù_wàng,在她的心底最柔软的位置插上弱点,否则,没人能留住她。”
弱点?
即使有弱点,他陆慕也不屑于用龌蹉的方式去求得一线生机,手中握着那块腰牌,他的手指在那个名字上慢慢摩擦,隐约之中,他似乎摸到了窍门,如果成功,那个女人便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襄州城。
不远处,那女人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根胡萝卜,她笑眯眯的逗弄着那匹脑子不大好使的马,再次将它耍得团团转。
作者有话要说:
orz,又晚了,明天我起早点,看看能不能继续。
第28章 我不会放手
水善若知道自己又在做梦。
每一次梦中都是相似的场景。
母妃领着弟弟在前面走,她在后面不停的追,可怎么也追不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后面喊着母妃的名字,可母妃就是不曾回过头。
这一次的梦境还是一样的。
可她没有再去追了,她笑眯眯的望着那两个逐渐消失的背影,在那两个一直很在意的人背后轻轻的说:“永别了。”
人生在世,生离死别,是该放下过去的一切了。
黑暗中,她睡得不太/安稳。
她从来都不大习惯黑暗,自九岁那一年经历了很多事情后,她晚上睡觉从来都点着灯,而且必须有人陪着她一起睡,那时候她还很依赖母妃,对母妃难得的关心总是患得患失,有时候母妃去陪弟弟,她便跑去同长姐睡。
她有两个姐姐,那两个姐姐都是陈侧妃所生。
陈侧妃身世平凡,父亲是秀才,母亲是屠户家的女儿,她有两个哥哥,自己是最小的女儿,也最得宠爱,因为识文断字,也颇得爹爹的宠爱,陈侧妃本是侍妾,她是在母妃与爹爹成亲后三个月生下第二个女儿的,而便是第二个女儿让她被立为侧妃。
那时候她很是缺乏安全感,母妃去照顾弟弟的时候从来不会想到她,然而,事情总会有意外,一次母妃归来,无意中问起她在何处,婢女答了,她找大小姐去了。
是的,她的姐姐是家里的大小姐,却不是郡主,她是嫡出,出生后三月即就封郡主,而她的两个姐姐是侧妃所生,还没有那一份殊荣,比她大三岁的姐姐性子泼辣,可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倒也颇为上心,不是那种带着讨好的上心,而是真正将她当作一个妹妹一样疼爱的上心。
她是被母妃从长姐的床上拖起来的。
那天已是子时,她窝在姐姐的怀里睡得香甜,突然门被人粗暴的推开。
自九岁那一年之后,她的睡眠一向很浅,一个轻微的响动便会将她惊醒,她一睁眼便看到母妃一脸怒容的冲进来,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粗暴的将她拖下床扔在地上,她还没来得及从膝盖被磕破的疼痛中反应过来,一个耳光便重重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感到自己就像一个陀螺晃悠悠的在地上转了转,最后像个玩偶一样啪的倒在地上,她伸手摸了摸鼻下,粘稠的鲜血直接淌在手上,牙齿磕到舌头,口腔里血腥的味道也在蔓延。
还未等听到母妃的声音,她便再次被抓起来,而这一次,母妃的耳光没有落在自己脸上,从床上爬起来的长姐单手握住了母妃的手腕,长姐一向性情泼辣,平日里陈侧妃对母妃恭恭敬敬,也就这位长姐敢反驳嫡母,她听到长姐压抑的愤怒:“你再打我妹妹,我就去告诉父王,让他来评评理!”
她的耳朵一阵轰鸣,耳畔就像糊了什么东西一样,长姐隐忍的声音像是来自对岸,隔了哗哗流淌的河流,有点听不清。
随后是母妃尖锐的声音:“本宫自己的女儿,本宫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你这妾生子敢忤逆嫡母?”
忤逆可是重罪,长姐再怎么样也不敢担起这样的罪名,她低下头,跪在地上,强压怒气:“母妃勿责怪若儿,今日是女儿独自一人甚是孤独,特地邀约她来的。”
母妃强压怒气,她侧头看向还趴在地上的水善若,呵斥道:“趴在这干嘛,地上很舒服?还不快起来!”
她摇摇晃晃的起来,半个脑袋都还昏昏沉沉的,脚下摇晃几下,母妃身边的丫鬟正要过来扶着她,却听母妃阻止:“不准扶她!”
最后眼角的余光中,她看到了姐姐隐含担忧的目光,她好似对着身边的丫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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