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悬停了半天,才犹豫着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手探进眼前人裹紧的被子里,大红的被面上绣着两只戏水鸳鸯——这是他来这里住之后现买的,两个人夜里滚在一起根本不需要两床被子,一床就够了……一个月之前,他跟小嫂子,还是夜里要先搂着滚两圈,要够了才搂着一觉睡到天亮的甜蜜日子。
想着想着陈楠意竟然激动得冒了满后背的冷汗,三个月的生活已经养成习惯,到了正确的时候就膨胀了的下半身把单薄的内裤顶出了个大包。轻骂自己不争气的小兄弟,再一看自己都举酸了还是停在空中的胳膊,他一咬牙,往身前人压着被子的身下,探进去一根手指,手指很快突破层层阻碍,连整个大手都塞了进去,眼看着大红的棉被要被他掀开一小条缝,裹着被子的人又动了动,拱着身子重新把那被子裹得紧紧的。
“……”陈楠意舔了舔嘴唇,色向胆边生,一招饿虎扑羊,揪着被角硬是把被子掀开试图把自己也塞进去。
被子里的人清醒了,瞪他一眼,像被老鹰逮住的兔子一样使劲挣扎。
老鹰磨不过他,翻身一把整个人跨在棉被卷上头,隔着棉被搂住他,笑得志得意满。
周枝拧着眉,又徒劳地弹两下腿。
第27章 结局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被子那头,那个鼓鼓硬硬的,还尺寸如此熟悉的东西,是什么?
周枝迅速从被子里钻出来,平静的面容上略带嘲讽。
“你跟自己的嫂子做这种事,真的不觉得恶心吗?”
陈二少头一次手足无措地像被人抛弃的糟糠之妻,笑容僵在脸上,当初骗人有多爽,现在就有多憋屈,枕着被子仰头看他坐到床边一件件地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光是想想我曾经跟你做过那种事,我就觉得恶心,很想吐,陈二少上赶着倒贴我,怕不是演戏太过入迷,忘了自己是谁了。”
这话说的字字诛心,快要把他一腔热情浇灭。
偏偏陈二少还真的就像他说的,上赶着倒贴他。
“这么晚了,去哪?”陈楠意把他拥住,精壮的胸膛隔着好几层厚厚的冬衣,自己都冻得够呛,“是我我错了,我走你别动行不行?”
炕边上坐着的人挣扎了两下不动了,“你说要走就快走。”
陈楠意趁其不备,啾的一下啃在他下巴颏儿上,而后动作缓慢地往身上套衣服,还指着下身道,“怎么的你也得等我这东西消下去了之后再赶我走吧,不然被谁看见了也影响不好……”
周枝捂着下巴,手指猛地在那处揩了两下,眼角余光里写满了防备,不料那人却再次扑了上来。
====拉灯====
之后就这么拖拖拉拉,一个死缠烂打,一个百般避讳,蹉跎了几年岁月,春天踏着轻巧的脚步悄然而至。
在某个两人拥在一起的深夜,几个穿蓝军布的大头兵占据了不设防备的a镇。
那个同陈楠意一起从外国坐船回来的商人,赵胜,在南边成立了共济会,据说连同东北奉系军阀一同推到了地图的另一边。
这老小子现在发达了,抱了粗壮的大腿,做了土霸王。
a镇人们都得听他的话,现在没人敢不听,他们手里可是有枪的。
孙家的东家带头送了一堆市场上买不着的好东西过去,但那也没用,赵胜不是当兵的,他是小人得势,老百姓都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他是条狗。
但那又怎么样,他是不会管别人说什么的。
这位笑面虎大人,第一个解决的就是孙家的东家,他当初抛去了橄榄枝,却被对方弃如敝履,还编出他一个大人物要跟底下这群蚁民抢配方的事,怎么能不生气。
孙家一倒,陈家一家独大。
陈老太太前几年为了儿孙的事,身体损耗的太大,病倒在了一个雨夜里。
在老太太的扶持下,陈楠意做了本地商会的会长,逐渐习得了其中关窍,一时风头无两。
但周枝愈感与他观念不合,在奶奶离去之后,留下书信离开了镇子。
管家说在乡下老家里发现了他的身影,陈楠意并没有去找。
就像他一直认为的,没有人会停滞不前。
在陈楠意由人们口中的陈二少、新东家,变成陈家掌权人之后,
又过了五年。
赵胜死了,被人刺杀后全身赤裸挂在门前,好事的老百姓路过指指点点,死后也不能太平。
而后赵胜背后的大腿也倒了,驻扎在a镇的军事力量被打碎重新洗牌。
孙望山携家带口逃到了海边的一个小渔村,发过电报说他们过的很幸福,还劝陈楠意急流勇退,说很快就要变天了。
连日散不去的阴云笼罩在a镇上空。
直到两架盘旋着的武装直升机彻底打断平静的夜空,几颗炸弹落在了繁荣的商圈中心。
战争开始了。
侵略者们残暴嗜虐,毫不仁慈。
许多人逃跑到地广人稀贫瘠的农村寻求最后一片净土。更多的人留在生生世世居住的家乡里与她同舟共济。
周枝逆着人群从乡下来到战火纷乱的城镇。
陈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他说要带着陈楠意逃到乡下去,然后两个人过一辈子。
陈楠意惊讶于他的坦诚,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在京中有人脉透露信息,新的希望诞生于北面,只要带着他北上,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两个人谁也不支持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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