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双眼睛,让那时铁石心肠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心软,一次又一次地妥协,直到最后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完整整地把心输了出去。
他不再在意周围的反应、目光和喧哗,径直站了起来,大步向受审席的方向走去,直接用魔法损坏了围在受审席右侧魔法防护栏上的锁,把人一把拉了出去,于众目睽睽之下牵着银洛向审判庭正中央的正门走去。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但没有一个人会在这时出声阻拦。
门前的侍卫恭敬地欠身行礼,两扇沉重的白色石质大门打开,又再他们离开后重新合上。
上千年来,这样在全部旁观人和审判团的注视下被堂而皇之带出郁金香审判庭的受审人,银洛还是第一个。
审判长目送着公爵带走了罪人,无声地叹了口气,敲了敲法槌,宣布道:“休庭。”
“圣玉兰公爵居然结婚了”“结婚对象是银色闪电海盗团的团长”“在审判庭上公开宣布婚讯把人带走”……每一条都是堪称十年一遇的大新闻,在场的贵族们已经可以预感到,未来至少两年的时间内,他们不会再缺少谈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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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时桉把银洛带出了审判庭,一路上,两人的手一直交握在一起。
直到出来之后西时桉才放开他,转而把人拥进怀里,轻声道:“对不起,阿洛,我来晚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轻轻亲吻着银洛的额头,试图宽慰着爱人。
过了半晌银洛才回抱住他,小声道:“没事的。”
他试探般地,轻轻吻上西时桉的脸颊、下颌和喉结,一点点轻轻咬着,含吮着,最后小声说:“西时,别这样吓我了,我以后都听你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西时桉的心疼了一下,又沉沉地凉了下去,但看着银洛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的脸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都是他的错。不论什么原因,不能保护爱人,让伴侣落到这种境地,本来就是他的无能。何况他还在无意中当了帮凶。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他动了动喉咙,艰涩地再次道,“阿洛你相信我好不好?”
银洛小声“嗯”了一声,却还是扯着他的袖子要回家。
西时桉带他上了车,还是每天接送他上下学的那辆。在车上银洛一直拉着他的手窝在他怀里,没过一会儿就枕着他的胸膛睡着了。
回到公爵府之后西时桉亲自把人抱下来,抱回卧室轻手轻脚地给人擦洗换衣服。
银洛肩上有一道伤。他被关进正义监狱的几天里被封住了元力,虽然身为魔武士的他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好很多,但八天过去这道伤还没完全好,依然留有一道看上去略显狰狞的疤。
西时桉手上动作一滞,神色暗了暗,俯下身在那处疤上吻了吻。他用了治愈魔法,小心地来回吻了几下之后,那道伤口就消失了。
圣玉兰公爵给夫人擦洗完全身,转身去拿换洗衣服,这时银洛却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伸出了手,拉住他的衣摆无论如何就是不让他走。
西时桉转过身来,看着比往日虚弱了不少的、在梦中依然感到不安的爱人,想了想索性脱掉衣服,掀开被子把两人都盖上,搂着银洛闭上了眼睛。
“别怕,”他呢喃般道,“宝贝儿,我一直在这里,我不会再离开了。”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银洛翻了个身,缩进西时桉怀里,终于从梦魇里安静下来,不闹了。
第65章 策略
两个人都已经太久没合过眼了, 靠在一起后就像是两只彼此找到皈依的小动物, 很快就相互拥抱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西时桉醒来时银洛还在睡。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地,吩咐管家不要吵到夫人, 然后去了皇宫。
他首先汇报了南部叛乱的相关事宜,然后不可避免地被问到了关于“圣玉兰公爵夫人”的事。昨天那件事实在影响太大, 一夜之间,整个光耀帝都几乎都要传遍了。皇帝自然也听说了, 他是不想管这种对帝国局势影响不大却很容易惹恼西时桉的事, 但是没有办法,那么多人都知道, 他总要给出一个交代。
最终西时桉无所谓地答应说那些被抢的贵族, 只要能拿出清单,说明何时何刻在哪里被银色闪电抢掠过,被抢劫的东西来自何处是何来历要被运往哪里, 来公爵府上找管家,他就一定按相应价值去赔偿。
倒不是他无赖赖账,而是一则那些被劫走的东西来路并不光明正大,二则真正敢直接找上公爵府要账的也没几个, 所以虽然西时桉这么说, 但真的会去找他要赔偿的却没有。
西时桉也懒得管,心说就他夫人抢得那点东西,全赔了他也赔得起——倒不是他妄自托大,抛开西时家族多年的积累不提,作为一名大魔导师的西时桉本身就有暴富的实力, 他所制作的高级魔法阵、魔法卷轴、他的魔力晶核,他研发出的新型魔法、他附魔的魔器,这些全部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银洛醒来时西时桉已经不在了,他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回到公爵府了——周围不再是密不透气的青石高墙,他已经自由了。
他很久没睡得这样香过,醒来后坐起身来,呆呆地靠着柔软的靠枕坐了一会儿,才踩上丝绸制做的柔软拖鞋,踩在无比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悠哉悠哉地向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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