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玛丽安解释起手上的案情时,他似乎对此表示怀疑。“克拉克确实打女人,斯泰尔特,”他说,“但我觉得他离当连环杀人犯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玛丽安也这么觉得。她挂了电话,看上去有些泄气。
下一个符合侧写的教会成员在马钱特遇害当晚因公去外地出差了。玛丽安跟机场核实了他的航班。
再下一位符合侧写的成员看起来大有嫌疑。
“西奥多·文森特,人称‘泰迪’,五十四岁,单身。曾被控伤害罪,不过都撤诉了。一次被指控qiáng_jiān加暴力伤害,之后翻案了,受害女性入院。还有一次是应召女郎对他的投诉。”
“有什么同性纠葛的前科吗?”
“嗯,看看,那才是有趣的地方,科尔索。有一次针对他站街拉皮条的起诉但最终未果。因为涉及到圣莫尼卡警察局在威尼斯大道上一家同志酒吧的钓鱼执法行动。”
在马钱特住所处,他们询问了许多悲痛欲绝的教区居民,但此人并不在其中,所以有必要去一趟穆尔帕克,当面问问他。
泰迪·文森特身高五尺十寸,光头,身穿洁净的白色t恤,罗杰注意到他的一边耳侧有一溜针孔疤痕,很可能是是穿孔愈合后留下的。当罗杰和玛丽安对他报上身份时,他将两条除过毛的健硕手臂交叉在胸前,说:“怎么了?”
泰迪未婚,所以他身后的厨房里并没有一个畏畏缩缩、可以顺便用来作不在场证明的人。跟前两人一样,他也声称不知道亚当·马钱特在遇害当晚都做过些什么。然后他就站在那里,粗壮的胳膊交叉在胸前,在罗杰向他说起提取dna样本事宜时,他垂着眼瞪罗杰。
“哼,以前有几个律师想用这招来害我,”他说,“没门儿。”
他告诉他们说,事发那晚他一直在家,案发时正在看租来的电影,而且很早就睡觉了。没人见过他也没人跟他说过话。
“你跟亚当·马钱特有多熟?”
“太熟了,”泰迪啐道,“他和他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婆总是对我说教,劝我结婚。”
“啊。”罗杰说。
“确实,”玛丽安说。“为什么已婚人士总想把别人也拉上他们的破船呢?”
泰迪咧嘴一笑。“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谋杀配偶在杀人案件中占比最高。这对你有什么启示?”玛丽安用一种愉快的语调接着说。
“这个。”泰迪说着隐去了笑容。
“但你以前是马钱特神父教区的一份子?”罗杰问。
“当然。”泰迪耸肩道。“为什么不呢?搬到哪都得这么干,对吧?加入教堂或者什么别的组织?”
“噢,”罗杰说,“你搬过来多久了?”
泰迪后悔起刚才口无遮拦了,罗杰从他懊恼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也就一个月吧。”他说。
他们核实了此人的其他信息,告知他也许他们还会再来找他谈话,让他时刻保持联络畅通。这个要求似乎一点没引起泰迪的不安。
回程的高速路上,玛丽安说:“那么,科尔索,你有他们说的那种‘基达’么?”
“我当然希望没有,”罗杰说,“我每天早晨都洗澡,还用体香剂的。”
“挺好笑哦。”玛丽安将跟前的遮阳板放下,对着镜子折腾她那结成一撮撮的刘海。“我们的文森特先生一次都没看我的胸。”
“啊,”罗杰说,“可能是他对你怀有崇高的敬意,所以才目不斜视吧。”
玛丽安哼了一声。“说不通吧,嗯?”
“是说不通。”罗杰表示同意。
“为什么一个男同性恋要加入一个恐同的教会?”玛丽安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击着一边脸庞,故意装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噢,有个大胆的设想。也许教区神父就是他的爱人?”
罗杰皱起眉,思量着。
“你紧锁的眉头否定了我的观点。”玛丽安点了出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多留意文森特先生。”罗杰说。
“好吧,这点我们意见一致。”
* * *
“杰伊,你听说过泰迪·文森特吗?”罗杰问。他坐在杰伊家的“前厅”,看着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地驱动轮椅在一堆盒子、柜子和家具之前穿行。
“毫无印象。”杰伊说。他停下轮椅,转头看罗杰。
“你听说乔治和佛萝拉搬到华盛顿州去了么?”他说着,把面罩罩在脸上,从边缘上方看着罗杰。
“没听说。他现在真变成‘佛萝拉’了?还是说他们还在为手术攒钱?”
杰伊拿下面罩。“不知。”他伸手到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满是灰尘还皱皱巴巴的活页本。“在这里。”
杰伊已经给过了六个这样的文件夹,其中没有任何跟罗杰的案子相关的线索,罗杰对这个新找出来的也没抱多少期望。
当杰伊驱动轮椅穿过房间,罗杰的目光在后墙上逡巡。墙上的装饰品都颇有纪念意义——从手工明信片、业余摄影作品到由“芬兰的汤姆①”绘制的价值不菲的春宫图。杰伊声称早年做过汤姆的模特。在罗杰刚遇见他的时候,杰伊确实拥有汤姆画作中那样标志性的贲张肌肉和尺寸巨大的生殖器。
①tond(1920-1991年),著名男色插图画家。
“芬兰的汤姆”的画作代表着罗杰热爱的那个世界,就是像“村民组合②”营造出的那种幻想:警察、牛仔、士兵和建筑工人;充满阳刚之美的男人;汗湿,下流,在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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