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点起一根烟,将左面的窗子摇下一个小缝隙,冷风顿时就窜了进来,她吐了口烟圈,望着窗外,静静的等着。司机停好车,开门走了下去,他手里拿着一个黑漆漆的军棍,一半藏在袖子里,一半露在外面,反射着路灯的光芒,让人有些惴惴不安。
烟燃到了尽头,手指上传过来热度,司机隐没入小巷子后大约六七分钟,怀里便抱着一个穿着酒红色大衣的女人走了出来,女人的长发从司机的臂弯中流泻下来,显得有些狼狈,副驾驶的珂西玛向前倾了一下身体,按下了车上的某一个按键,后备箱打了开来,司机将女人捆绑好,丢进后备箱,重新上了车。
打开车门,司机把那个女人的皮包丢给了副驾驶的珂西玛,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上,摘下了手套,累的有点儿气喘吁吁的,现在的小姑娘都是看着柔柔弱弱的,事实上一个个都沉着呢,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瑞秋,微微点点头。
珂西玛拉开手提包,那是一个价值不菲的包包,瑞秋也有一款相同的,听说是限量版,她胡乱的翻找了一下,在最里面找到了一个卡包,打开扫了一眼,四张门禁卡整齐的罗列在里面,没有任何问题。她回过身,看了一眼瑞秋,见瑞秋没有表态,就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身穿酒红色大衣,长发披肩的珂西玛渐渐隐没在了巷子深处,就如同刚刚的那个司机一样,但是瑞秋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吐出了胸腔里的烟雾,瑞秋把烟头丢在地上,刚刚下过的雨在地上积起了深深浅浅的水洼,烟头落在地上,刺啦一声灭掉了。
“开车。”瑞秋摇上窗户,轻轻吩咐了一声。
车子再一次启动,行驶出了小巷,周围的景色由阴冷安静,逐渐转换为灯红酒绿,深圳就是这一点好,无论你几点出来,主街区总是有漂亮的姑娘和小伙儿在嬉闹,也不乏称为深圳的一道风景了。
车子停在了旅厉的后门,瑞秋开门下车,后门站着两个保安,见到瑞秋来了,都微微躬身示意,瑞秋并没有看他们,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挎着小包走进了旅厉。
前面热火朝天,台上永远都不缺劲歌辣舞,她站在后面看了看,见也算是井然有序,就没有过多的停留,从一条狭窄的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是她的世界,每一个包间里是什么人,陪着的是哪个女孩儿,她的心里一清二楚,心里默默的查着路过的包间,一直到第九个,才停了下来。
九号包间是整个旅厉唯一一个带有花洒的包间,也是老秦最喜欢的,因为什么到了这里,都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门口站着的保安给瑞秋推开门,她抬腿走了进去,里面有些昏暗,中间的大沙发上,老秦陷在里面,点着一个烟,眯着眼睛看着屏幕。
瑞秋走过去,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人过来给她倒了一杯香槟,看起来和老秦的一模一样,瑞秋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动,她望向前面的大屏幕,上面播放的并不是歌舞,也不是电影,而是两个穿着红色大褂的相声演员。
这包间里平日是不对外开放的,所以投影仪也很久没有检修了,放出来的画面有些失真,而且老秦按了静音,看上去,就仿佛古老的默片一样。
瑞秋靠在沙发上,陪着老秦静静的看着,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看着昀泽笑容满面的在上面说着相声,她也想就这样一直看下去就好了,别的什么也不想管。
大约十分钟左右,昀泽的相声结束了,瑞秋以为屏幕会陷入黑暗,但是屏幕上则循环的播放起了初赛的片段,因为有昀泽在,所以整个比赛她都是关注的,初赛穿的大褂颜色她一眼就分辨出来了,她有点儿不太懂老秦这是什么意思,就转过头看着他。
老秦掐灭了烟,拿起了桌子上的香槟酒,看向瑞秋:“你不想,敬过去一杯吗?”
瑞秋挑眉,目不转睛的看着老秦,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他不是一个会卖关子的人,这话不能细想,否则越想是越可怕的,包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瑞秋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条消息,来自珂西玛“成功,以入账。”
她松了一口气,拉好了包包的拉链,端起了香槟,一饮而尽,并不管老秦此刻还端着酒杯,死死的盯着她。
酒杯放回到桌子上,瑞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还有事,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说着,她抬腿就往外走,老秦放下香槟,回头看了一眼王经理,王经理马上站了起来:“我送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旅厉的后门,瑞秋在自己的车前停了下来,后备箱里隐约传来一些撞击声,声音一下大过一下,瑞秋回头看着王经理,王经理的目光起初落在了后备箱上,最后挪到了她的眼睛上,两人对视了良久,老王向后退了一步:“夜深了,小心。”
“夜也快尽了,小心。”瑞秋低声回了一句,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她裹紧身上的大衣,钻进了车里。
刚刚的那条小巷子里,女人披头散发的向前狂奔着,似乎伸手站着的男人是洪水猛兽一般,司机低头轻轻的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十二点了,他暗灭手机,揣回到怀里,转身想要回到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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