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锭银子被摆上了桌角,却没有回答。
“呵呵……”林开眼珠转了一转,“这本是我家的传家宝,只因家道中落,才在半月前不得已拿去典当。”他说完抬眼看了看青铭,却在后者眼中看到一丝如猛兽目光般的敏锐,一闪而过,却让他心中一颤。
又一锭银子被摆上了桌角,来人意思很明显,让他说真话。
林开却偏偏装作不懂,伸手拿了银子,“公子还有何要问?”
青铭勾了一下嘴角,对于这个反应似乎并不意外。
“在下还想知道,如果被人发现,阁下这妙手空空的秘密被人知道,是不是还能这么悠闲的坐在这儿烹茶待客。”
“你——胡说什么!”似是被人戳到痛点,林开拔高声线,差点跳了起来。
“林小哥双手白皙、柔弱无骨,右手食指、中指尤为修长,正是修习妙手空空之道的特征。你家中陈设简陋,墙中却藏有暗门,不知打开之后是否能寻得最近城中失窃物件一二呢?”
说着,青铭起身向房间右侧走去,林开上前便拦,却被青铭一个小擒拿抓住手腕一翻,按着肩膀压在了桌边。
“疼疼疼疼疼!少侠有话好好说!”
“在下并无恶意,对阁下的生存之道也不感兴趣,只想知道这青玉阁下是从何处窃得。”
林开这才感到,这是个惹不起的人,先礼后兵已是给了他最大的面子。
“谁……谁说这青玉是我偷的,这是我朋友送的!啊——” 青铭手下力道加了一分,引得林开一声惨叫。林开的胳膊被斜着别在身后,随着这份力道,衣袖滑下,手臂上露出一片疤痕。
“说假话你不信,真话你也不信,你干脆杀了我吧!”林开伸了脖子把眼一闭。
青铭看着林开的无赖模样,略一沉思,放开了他。
“刚才多有得罪,还请阁下明示。”
“切——”林开揉着自己的肩膀,“这个朋友你现在想见也见不着了……”
“为什么?!”
到了青铭面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林开暗自乐了乐。
“没有为什么,因为他刚被抓进了大牢!”
“……”
“他叫李朗。”
“什么!”
“你认识他?”
得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回应,林开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刚听说,他今天被抓进大牢了。看你不像本地人,一定不知道岚山先生吧……”
青铭没有打断林开,听他把李朗入狱的原因说完,又听他说他刚去大牢打探了,今天县老爷公务繁忙,还没来得及提审李朗,只是先行关押了。这才接着问道,“这青玉价值不菲,李朗又为何会送给你?”
“他小的时候和他娘流浪到锡城,”林开揉好了肩膀,再度坐下,给自己道了杯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那时候,我家还算个大户人家,看他娘俩可怜,便收留了他们,给他娘一个帮佣的工作糊口……”
“那他娘现在何处?”
林开抬眼开了一下青铭,对他的突然打断狡黠一笑,“你这么关心李朗娘俩,莫不是李朗他爹?”
“你!”青铭被呛得面色一愠。
“不对不对,你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年纪,当然不是他爹,估计是他爹派来寻他娘俩的吧。”林开从善如流的改口道。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是,是。他娘来到锡城的时候,脑子就不太清醒了,经常木木讷讷,也不太说话,对李朗倒是照顾有加。我家找大夫给她瞧过,说是受过什么撞击,撞坏了脑子。后来李朗长到七岁,他娘就病逝了。”
“……”青铭神色一暗,“李朗的娘过世以后,他还留在你们家中么?”
“没有,锡城有个专门收养孤儿的慈济院,李朗的娘过世以后,他便被送到了那里。小时候我和他翻墙爬树,玩得很好,时而会去那里找他玩。”
“你还没说青玉是如何到你手中的。”
“我不是一开始说了么,后来我家道中落,又沾惹了一些不好习性,前几年过得不是很好。”林开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微微转动杯口,看不到他的神情,“李朗念及我家以前有恩于他母子,所以就把青玉给了我,让我以备不时之需,算是报恩吧。前段时间,我在赌坊输了一大笔银子,一时周转不开,这才当了这块青玉,被你找到。”
来这里之前,青铭做了一些打探,前年腊月锡城刘大善人布施,长罗巷每人凭出生纸,未满十六周岁者和年满六十周岁者,均能领到大米一袋。街坊邻居还有人记得,这个林开当时就领到了大米。
按照祁老爷给的线索,小少爷出生在十八年前的初春,且不说几经变故,身边是否还留有出生纸,就算留有,刘大善人布施之时,小少爷也已年满十六周岁。所以青铭才推断,林开是小少爷的可能性非常之小,一番问话下来,目标基本锁定了李朗。
没想到二夫人多年以前便已过世,小少爷年幼寄人篱下,七岁丧母被送去孤儿院,这么多年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想到刚才他在街上被人追打的样子,青铭只怪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出手相助,一阵自责懊悔涌上心头。只要再验明那个胎记,便带小少爷离开,认错责罚随他处置,青铭心中已有了计划。
第5章 第四章
“唉……”再次长叹了一口气,牢窗外明月晃晃,牢窗内的人辗转反侧。
本想着凭自己的小聪明,在书局混口饭吃,没想到却遇到这无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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