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飞着冲了上去,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一顿乱揍,戚宁是水行门的少主,怎么会跟他在这里打架,脸色湛青,当即往后退了一步。石敲声和青衣连忙拉住关灵道:“关你什么事了,你掺合什么?”
掌柜的躲在旁边看着,心想这些修仙者与凡人似乎也差不了多少,为红颜怒发冲冠时也是要打架的,当今大开眼界。他生怕客栈被他们毁了,小声道:“仙人们小心些。”
“不用打。” 计青岩忽得飞到关灵道的面前,目光冷冷地看着戚宁。
“师父。” 有些不服。
戚宁的脸色还是难看,却笑着说道:“你懂什么男女之情,你曾为人夜不能寐、度日如年?两情相悦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回你师父身边待着去吧,黄毛小子什么都不懂。”
计青岩突然说道:“你也懂得两情相悦?”
“我要怎么样不关你们上清宫的事。”戚宁带着人转身上楼,“你们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们也少管。”
“师父,现在怎么办?”关灵道望着计青岩。
“暂且不理他。”计青岩沉默片刻,“都回去睡觉吧,花公子和灵道跟我来,我有话要问。”
计青岩有话要问,那必定是要紧的事,花彩行让自己的白毛松鼠跟着石敲声走了,问道:“有何要紧事?”
他在客房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是这样,当日在画涧里灵道听到花家主的声音——不是人声,是魂魄的声音。”
花彩行斟酌半晌:“灵道听到了什么?”
关灵道微微一愣,这才明白花彩行这个腹黑的打算。花彩行也不清楚花家主在做什么,这才故意安排自己住在画涧里!他身为人家义子,不能打听家主的事,便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
计青岩不答反问:“你知道些什么?”
花彩行轻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不说清楚也怕你们误会,家主并没有修习魂术,他之所以魂魄出窍,乃是因为一幅画。”
关灵道与计青岩对视一眼,佯装不知:“什么画?”
“一幅古画,家主从小时候便带在身边的古画。”花彩行停顿许久,像是不知从哪里说起,“两百多年前,家主十七岁在百花台一举成名,那时真如大鹏展翅,只等直飞入天,修真界到处都在流传,花家出了千年难见的三阳之体。不想乐极生悲,此事惊动了别有用心之人,有个邪派的门主看上了他,将他捉了回去——此事想必你们猜出来了,我也不必隐瞒。”
“不错。”
“接下来的事不好说,似乎是这人让他修炼一门秘功,把他关在一个房间里不许出门,吃上百种闻所未闻的药。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在这时候,偶然间发现墙上挂的古画有些奇怪。这古画有百余年的历史,上面有个男子,本来也没什么特别,但家主觉得他眉眼间总有些嘲笑之意。家主心中不忿,日夜拿那古画出气,却不知怎的怎么撕也撕不烂。”花彩行说到这里顿了顿,“这都是家主偶尔说起的,我东拼西凑地猜测着,觉得当年大约就是这么回事。”
“之后呢?”
“之后,那画上的男子终于回应了。”花彩行微拢眉心,“这天家主又要拿古画出气,不想画上的题字突然间变了,写着:你何苦要埋怨我,我又不曾欺负你。”
果然是有魂魄在里面,关灵道想,这男子的脾气倒也好。
“家主被人关了一年多,心境早已经不一样,对谁都是恨意满满。这时那画上的题字又变了:我苦思冥想怎么救你出去,今天才想到办法,你想不想听我的话?”
“后来呢?”
“后来的事我只知道大概,这男子以题字传授了家主什么,家主趁着那门主不在的时候,带着古画冲了出去。古画的男子似乎精通阵法,引着他走出门派周围的迷宫,这才回到花家。之后花家派了七八十名弟子出门将那门派灭了,这件事到此才消停。”
关灵道忍不住问道:“那男子怎么隔了一年才出声救他出来?之前为什么没有动静?”
“就是这件事有些问题。家主对他的感情我是不懂,说是恨又不该是恨,但说起时听起来却是恨意。家主带着那古画出来之后,开始那古画还时常透过题字与他说话,后来却逐渐变少,最后没了声。那时候他已经作了花家之主,时不时在房间里盯着古画看。”花彩行默然片刻,“我猜,那画里面住着一个魂魄,屡次改变题字时想必耗损了不少魂气,逐渐虚弱,因此才不能再说什么了。”
“怪不得不肯早些救他,想必这魂魄也知道此事对自己不好。”
“他最后一次说话时发生在一百八十多年前,家主见我从小爱画如痴,这天突然间把这幅画拿到我面前,说这画里住了一个魂魄,问我有没有办法送他进去。”花彩行皱着眉,“我只是喜欢画画,怎么懂得这些?但家主之命不可违,于是我潜心钻研,不想三年前阴差阳错地从古方里找到办法。”
“什么办法?”
花彩行淡淡道:“画的年代愈久,愈容易吸收灵气,神花鼎可聚集天地灵气,我将聚集了一年的灵气送入古画之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连站在一旁的家主也突然间昏睡过去,直到半夜子时方醒。”
关灵道轻声道:“魂魄自行出窍?”难道是画里的男子施展了魂术,把花落春拉进去了么?
“不错。”花彩行若有所思,“家主每年进入古画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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