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转了一圈,张顺越发有种不得劲的感觉。他瞥到颜兰玉脖颈上没链子了,便随口问:“他把链坠给你了?”
于副说:“是的,链坠我们拿走了。”
张顺点点头没说话,只听于靖忠咳了一声,说:“小兄弟。”
“嗯?”
“有件事我想求你帮忙,是关于兰玉的。”
张顺立刻肃然:“请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于靖忠扯了扯嘴角,但那实在称不上是个笑容:“是这样的,周晖告诉我你是佛骨……就是天生佛缘特别深厚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有些神奇的地方,比方说高僧摸顶可以赐福,吹一口气可以祛除病痛,还有记载说第五世班禅曾经用自己的泪水治愈过因为重病而濒死的信众,这名信众后来活到了一百多岁……”
张顺如遭雷殛,心说难道第五世班禅是我哥?
我的妈!哥你难道当过和尚!
“……我觉得你可能也有相似的……这种神奇的地方。”于靖忠看到张顺神情有异,以为他不相信,立刻解释道:“不是完全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了,只是现在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死马当作活马医而已。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张顺摊开掌心,于靖忠看了看那个熠熠生光的金色卍字佛印,啧啧称奇道:“据说第五组组长是个活佛,但也没说生来就带佛印,真是太神奇了。”
张顺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问:“你想让我用眼泪把颜兰玉也洗一遍吗?但我流不出那么多泪啊?”
于副奇道:“为什么是洗?”
张顺:“……”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于靖忠咳了一声道:“你误会了,我是想问你借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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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觉得这个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但人家开门见山就是颜兰玉豁出x_ing命来救过你,然后再是以情动人,最后只是要借点血,又没叫以命相还,所以就算拒绝都说不出口。
他想了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就跟着于靖忠去抽了血。负责抽血的医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提前打过招呼,见到他们一个多余的字都没问,直接就抽了200cc——不同寻常的是,抽血时他掌心的佛印格外亮,甚至握紧拳头都能从指缝中看见金光。
抽完血张顺脚步有点虚,于靖忠拍拍他的肩,感激道:“真是谢谢你了小兄弟,如果有用的话我一定立刻告诉你!”
张顺忙道没事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他们从验血室出来,站在电梯口。于靖忠问要不要叫个司机把张顺送回去,因为之前周晖说会派司机在这等他,所以张顺忙道不用不用。
他感觉到于靖忠可能是要回楼上颜兰玉的监护室——这种等级的特工肯定不是说见就能见的,下次见到未必是什么时候了,于是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抓住机会。
“这个……不好意思……”
于靖忠敏感的瞥向张顺:“你有事?”
张顺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迟疑道:“您……应该知道一个叫凤四的人对吧?他是我哥哥,据说以前犯了点儿事……我也不是什么另外的意思,只是他突然把所有钱留给我就一个人来北京了,我有点儿担心,想确认下他现在还活着。”
于靖忠失笑道:“你以为组织会给他磕胶囊吗?”
张顺显然没get到笑点,茫然的回望他。
“——我的意思是凤四犯的不是什么大事,组织早不追究了。”于靖忠笑了笑说:“他几周前确实回过北京一次,但很快又离开了。这些组长都是纪律非常松散的,来来走走没人能管住,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确切去了哪里,只听周晖说他们吵了一架,然后凤四一个人去了‘地狱道’,去找一个叫梵罗的人。”
——去找魔尊?
张顺心里一跳,不由自主问:“周晖和我哥为什么吵架?”
于靖忠欲言又止。
张顺顿时气血上涌,无数不祥的猜测跟蹦豆似的同时跃上脑海,立刻抓着于副开始追问。大概看他得不到答案坚决不走的架势,于副没有办法,才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你不要什么事都去问周晖……当年处里都知道,是他和第六组的九尾狐组长有一段儿,被凤四当场撞见,一怒之下才走的。”
张顺瞳孔猛然张大。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处里最近变动很大,组长之间的倾轧很厉害,很多以前能信任的人现在都不能信任了。”于靖忠拍拍张顺的肩,说:“今天抽血的事,尽量先不要告诉别人,以免对佛骨抱有觊觎之心的人干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你先回去吧。”
张顺满脑子都是事,简直不知道是怎么跟于靖忠告别的,浑浑噩噩就顺着人群走出了医院。
他走在马路上,这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天气还是很热,街边三三两两路过的小情侣拿着n_ai茶或甜筒,打情骂俏的声音裹在风里,听得张二少简直恨不得捂上耳朵。
周晖和李湖也曾经这样手挽着手,在北京的大街上一起走过吗?
怪不得他哥要离开周晖,怪不得在h市的时候从来不搭理他两个!
张顺一想起自己曾经像信任朋友一样信任过这两人,就觉得恨不得穿越回去,狠狠扇自己俩嘴巴。
他耳朵里嗡嗡作响,只知道闷头一气乱走,连自己身边缓缓跟上一辆银色凌志都没发现。直到喇叭响了好几下才猛然回头,只见一个年轻司机正把头探出车窗:“张二少?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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