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给了他一块辽东,千顷平原,百里山川,终于有足够的地了,想怎么经营就怎么经营,岂不快哉?住在辽东的汉人应当也不少,要找人种田,必定是能种的,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一年几季而已。
游淼在市集上走来走去,看到吆喝的商人小贩就琢磨,关外特产是没必要买的,回去要多少有多少,茶叶就更免了,树苗……种子……这个好。
“小麦能种关外吗?”游淼问。
“行啊!”那商贩道,“怎么不能?就是得多费点心罢了。”
“这个呢?”游淼道,“这种也是粮食?”
“这个不是人吃的。”商贩道,“这个是番薯,西边丝绸之路带过来的,把这块给种下去,不用浇水,随便种种就能发芽。吃的时候还吃底下这头,给猪牛羊吃!”
游淼又看了几种作物,塞外以种植玉米、水稻多,水稻居然也能种。游淼记得在书上也看过,东北一地,日晒时间虽短,土壤条件却足够,是能种植物的。
可惜胡人不惯农耕,正梁关内外,只有少数的汉人在种。
试试吧,游淼买了辆车,还买了大豆、甜菜籽、小麦种子和一种没有听说过的作物,通通装上了车。游淼还买了不少酒槽,预备用山泉水酿酒。
天气太冷,无法种桑养蚕,布匹是不指望了,吃饭实现自给自足就行。什么茶具布匹,南方的特产,通通不要,只买了一叠挖耳勺,就这样挖耳勺还贵得要死。
“这在江南一个铜钱一把。”游淼忍不住骂那ji-an商道,“卖一钱银子,你坑人呢!”
ji-an商道:“哎哟少爷,你也知道江南一个铜钱一把挖耳勺,还跑这儿来买这玩意儿?!”
游淼想了想,说:“我给你签个字,画个押,下回过来时给你钱,你这一整箱挖耳勺,我用三斤天字号人参换,来,给你盖个印。”
说着游淼用辽东王的印玺,给那ji-an商打了个白条,商人顿时就被吓着了,大叫道:“王爷——”
这声喊把所有人都吓得够呛,游淼在天启做官时,ji-an商之能便早已扬名塞外,乃是中原商会的头号传奇人物,这时候所有人颇有点贼孙子见祖宗的架势。
“嘘。”游淼忙示意道。
游淼收拾东西装车,把钱花得干干净净,当即就有人上来问:“王爷,小的们想出东梁关去做生意……”
“王爷,小人的货是童叟无欺……”
“王爷……”
延边的消息往来最是及时,商人们都是百事通,显然不久前已听说了南边的事,游淼受封辽东王,走马上任的消息没几天就传开了。辽东虽僻处塞外,却有兽皮以及人参、鹿茸等山珍,先前因与高丽开战,后又有五胡入关,久不做生意,如今人人都盯着这块地,想去辽东做生意。
“王爷现在是光杆子将军。”游淼转念一想,不对,好歹有个李治锋,便改口道:“王爷和沙那多陛下现在是一双筷子,要啥啥没有,先回去整饬好了再来。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赚钱的生意没人做,放心放心,名帖准备好,入夏以后到关外来做生意,少不了你们的钱。”
一众商人闻言全部围了过来,惊动了整个市集,李治锋跨上车前,鞭子一甩,喝道:“让路,驾!”
游淼坐在车上,朝一众商人告别,远处城防巡守来了,涂日升带着一群侍卫,听见有人远远地在喊“王爷”,登时知道非同小可,忙翻身下马,快步跑来,喊道:“游大人请留步!”
“走了!”游淼朝涂日升喊道,“涂将军空了来东山做客!”
涂日升心思复杂,目送游淼出城去。于是王爷与沙那多陛下一辆车,一匹马,晃悠晃悠地出了延边,朝着东边去了。
日升日落,塞外荒无人烟,常常走个几十里地都见不到一座村镇。
然而沿途冰雪消融,较之中原山川,却别有一番景致。大片大片的黑土地上冒出些许新绿,偶尔可见野牛在辽阔的远方吃cao,冰雪融化,冷冽的泉水流淌,犹如丝绸般穿过黑色的大地。
天为穹来地为家,李治锋一甩马鞭,以粗犷而浑厚的声音唱着塞外的民谣,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又过了将近十日,游淼感觉自己在这天大地大的辽阔环境下,整个人都快要变傻了。
返璞归真,顺应天地,果真是这道理,中原的繁华与喧扰都逐渐离他远去,游淼脑海中一片空白,整日整日地躺在车上,看着天空,感觉自己确实与自然成为了一体。
“难怪塞外人搞心计搞不过汉人。”游淼乐道。
“嗯。”李治锋道,“初到京城时,我也看花了眼。”
“这样挺好。”游淼看着天上白云飘过,喃喃道。
终于找到人的聚集地了,大路的尽头通往这一路他们遇见的第一个大村庄临东县。李治锋抵达时,县外便有犬戎人过来接应。游淼先是在县内走了一圈,这里有上千户人家,他们有种地的,也有打猎的,但给游淼的唯一感觉就是穷,极度的贫穷。屋子都是土垒起来的,县内最有钱的也就是一间四进六廊的大屋子,是个乡绅的家,雇了四十人打理田地。
临东县仍然以汉人居多,但犬戎人守卫了这个县城,接管了城防,也有少量的鲜卑猎户混住,街上还见到不少高丽人。高丽人望向经过的游淼,各自小声讨论。
游淼找来县令,意外地发现,县令几乎是不管事的,也没有衙门,只有一个传令官,已经有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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