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战,车骑将军派了折冲都尉携果毅都尉前去叫阵,可疏楼拒不迎战,从上午僵持到入夜前,强攻定然不行,只得作罢。
猜不透疏楼到底怎样,一直到了新年也未曾开战。京里频频质问,我也只能据实回答。只是将士们越来越想念家乡,军心涣散,我著实担心。
就在我们商讨该如何暗算疏楼时,他们竟传了消息,点明了要我去见他们的汗王,个中危险我岂会不明。只是对方打著议和的旗号,若是不去,挑明了让对方难看。毕竟是一国之王,他们劝我别去,一去就生死未知。
可我知道,我必须得去。并不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而是既然我作为赤乌子民,男儿理当为国赴难。只是,不知擎天如今怎样了,想来杨君愿是不会放过他的。
第二天在他们的目送下,我出了城门,疏楼派了人把我接了过去。
见到了贺楼珠丹我一阵震惊,才短短几年,他竟然满头发白!记忆中的他,一直都是位笑容温柔的君王。到底发生了什麽致使他青丝成衰鬓。
「一别经年,状元郎倒是不曾改变。」贺楼珠丹的声音还是柔柔的,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我二人是什麽好友。
我自然不敢放松紧惕:「汗王说笑了,边关环境恶劣,怎会没有改变。」
贺楼珠丹沧桑了许多,就是连看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压抑,他沈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擎天可好?」
我心里咯!一下,他怎麽突然问起和战事完全无关的事。莫非,他对擎天还留有旧情?我故意露出讽刺的笑容,道:「擎天好与不好,於汗王有何关系?」贺楼珠丹脸色一瞬间僵硬,半开的嘴翕动了好久也没吐出半个字。
他的眼神越来越暗淡,我总以为他要哭了,可他并没有,我想应该是我多心了。
贺楼珠丹似乎陷入了什麽回忆中,兀自把我晾在一边。许久他才喃喃说道:「褚大人,请代我转告擎天,当日是我负了他,国家和他,我最终选择了前者,可我对他的感情却是真的。」嘲笑一下子变了味,又是一个,竟然又是一个。杨君愿、贺楼珠丹,是不是还有人前仆後继地追著擎天,让他无路可逃?
最终我们什麽都没说成,仗还是打了起来。只是我们都太轻敌了,自诩天朝大国,却被以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连小小的疏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变强都看不见。这场仗的艰辛超出了想象,又听说朝廷里杨君愿大肆革职老臣,该入狱的入狱,该贬官的贬官,混乱的很。
在这种军队人数愈见不足,粮草补给也匮乏的情况下,杨君愿还如此作为,让我如何不担心。九月份,就在我们因不敌疏楼被迫退兵的时候,杨君愿带领大军前来援助。有了皇帝的御驾亲征,军队的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疏楼节节退败,终於在次年一月,兵败疏楼都城。从此疏楼一国被灭,划入赤乌领土。
杨君愿加以整顿到了二月才决定班师回朝。
现在想来当时贺楼珠丹的话,恐怕他是一早就知道自己会败,才让我带话给擎天吧,那个男人,恐怕……我不敢想下去,我怕我越想越乱,最後都把自己给想进去了。
班师回朝的路上,杨君愿跟我说了很多,他说他这辈子做了很多事,四处征战,生灵涂炭。可这些都是他的父皇从小就交给他的,他不知道除了这以外他还能做什麽。他也希望能像个平民,简简单单地去爱著一个人。他太累了,他想放下身上所有的担子,来世平平凡凡的活上一辈子。
三月中旬,杨君愿死了,暴病而死。可只有我知道,这是他生前和我的一个承诺,我答应过他一个要求,只是没想到却是以让我杀了他而实现。
我平静的下了手,希望他来生不在帝王家。
全军挂白,在一片哀痛声中,毕竟杨君愿是他们的好君王。
杨愫浮把该奖励的也都奖励了,把我升为兵部尚书,又大宴群臣十天结束後,爹却更加憔悴。在我回家十二天後,他也去了。竟然只剩下我一个人,娘走了,爹走了,雅兰也走了,最终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爹平生不喜铺张,我只能简简单单地替他办了丧事,把他和娘埋在一起。活著的时候不能成亲,那便在y-in间结这亲吧。
这段时间很忙,忙得我都快忘了时间,忘了我自己。我不能沈浸在悲痛中,我还要去找擎天。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跟他说我爱他,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是舍弃官位我也愿意。
我已经打听到他还在宫中,只是日子并不好过。就在我准备进宫找他时,却被皇上召了去。出乎意料地碰到了邱维,我很讨厌他,私下里听说他在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买卖,但是苦於没有证据检举他。
我跟他聊了几句,既然有皇帝的允许竟然有轿子不坐著实怪异了些。我承认话刻薄了些,可一见到他就没有什麽好气。想来在宫里他也不敢做什麽坏事,便也不上心。只是心头这种莫名的怅然若失是怎麽回事?我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麽重要的东西。
直到皇帝的贴身太监找到了我把我喊到皇帝那里我才收了心。
竟然是让我去外地查贪污之事,地方上年年上报天灾,朝廷拨下的救济款并不在少数,若不是有人作祟,那就是鬼做的了。他让我即日启程,不得耽搁。那麽找擎天的事只能暂且搁下。
我给了那个给我提供情报的公公些银两,想让他帮我多照顾照顾点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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