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从何而来?”
“是……雅儿的师父所授,用蛊之法,也是从小所学。”
“那所谓夜使又是听命于何人?你可知他为何要置炎瑱于死地?”
苏雅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哀戚之色,“雅儿本是安炀的孤儿,被师父养大,却连师父的名号都不清楚,自小学的便是用蛊之法,只知听从师父号令,几年前他命我来到苍赫,潜入云昊山庄,听他之命行事,而后便有夜使前来,我只是接令,又怎知他的心思,若非不忍炎瑱哥哥死在我的手中,我也不会擅自换了蛊毒,才会让师父知晓,又派了夜使来……”她岂会不知,在她那师父眼中,他们这些所谓的徒儿,只是几个编号罢了,一朝失手,除了死,另一结果便是生不如死,她已违背了他的意思,又哪里还敢再回去,不如全部说了,求得庇护。
安炀?!祁溟月脸色一沉,唇边却扬起了一抹浅笑,又是安炀……想害炎瑱,便是因为澜瑾了,天下大会在云昊山庄举行,地处苍赫,澜瑾又言明择主,要将一身所学和所有财宝相赠,选在此处,在他人看来,绝不会毫无缘由,其中已隐隐有了倾向苍赫之意,如此,定让安炀有了猜忌之心,担心若是叫苍赫得了此人,便真有可能有了夺了天下。
一番心念流转,脸上却未露异色,祁溟月对云景昊说道:“云前辈,此事牵涉他国,为澜瑾而办的天下大会在庄内举行,若是安炀仍不死心,恐怕会再度命人前来。”一招不成,自然还会有第二招,安炀存了心搅乱大会举行,说不定还四处派人搜寻澜瑾的踪影,以求得到此人相助,近年来安炀的野心越发明显,不可不防,回去之后定要与父皇商讨一番,虽无意天下,但被人欺到门前仍不还手,便不是父皇了。此时庄内所居之人,兴许便有父皇安c-h-a的密使,安炀和莲彤,自然也是一样。
云景昊听他这么说,自然也不敢轻忽,牵涉国事,岂能草率,同祁溟月想的一样,他也知江湖中人多混杂,无法将所有人的身份一一查明,若要杜绝往后之危,便只有加派人手,时时提防了。
想到此处,他再也站不住了,交代几人继续查问,便匆匆去布置庄内的安全事宜。
房内,苏雅儿的一番话让炎瑱凝神沉思,琰青透着些嘲讽,靠在他身旁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些许妒色,被祁溟月无意中瞧见,不由发出一声轻笑,他可还未见过琰青少爷会对着他人露出此种神情。
听到笑声,炎瑱疑惑的抬起了眼,却见苏雅儿缓缓站起身来,怯生生的脸上带着哀求,“雅儿已全说了,求你们不要赶我离开……”轻弱的语声带着微微颤抖,一双大眼内已有雾水凝聚,望着炎瑱,她眼中水汽霎时成了露珠,纷纷滚落,白嫩的脸上血色全无,只余凄惶的哀求和几分幽怨柔情。
第七十七章 归迟
苏雅儿本就生的秀美可人,此时挂着泪水,更是仿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使人不得不对她生出怜惜之情,炎瑱瞧着她如此,叹息一声,还未答话,琰青已冷冷说道:“莫非你还想留在庄内?你害得炎瑱险些丧命,还要求他原谅,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琰青倒是头一回见着。”
“琰青。”炎瑱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莫再多言,事已至此,再恶语相向也是无用,一朝背叛,便再难回到往日,即使他再故念旧情,若要留她继续在庄内,也是无法接受之事,他根本无需为此担心。
“你还是走吧。”犹豫再三,炎瑱终于如此说到。
“你要放她离去?”琰青并不赞同,苏雅儿却睁大了泪眼,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你……真要赶雅儿离开?”这些年来朝夕相处,她以为炎瑱对自己也有几分柔情,虽然是她做错,但那也是被逼所为,若不是她手下留情,炎瑱早就死去多时,为何他不知感谢,反倒如此绝情?
迷蒙的泪眼中透出几分怨怼,她颇觉委屈的咬着唇,哭诉着说道:“雅儿在世上已无亲人,炎瑱哥哥若要赶我走,便是绝了雅儿的生路,和让我去死又有何分别?”抽泣的语声断断续续,她对着炎瑱,神色凄婉,“进入山庄虽是师父的命令,但雅儿对炎瑱哥哥却是一片真心,往昔种种炎瑱哥哥不会毫无所觉,难道你真如此狠心,将雅儿对你的心意抛在脑后全然不顾?当真要想赶雅儿离开?”
炎瑱对着她只得叹息,她对自己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但素来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即便对她有些许关怀,也只当是兄妹之间的照拂,不曾含着其他心思,如今听她所言,除了皱眉叹息,也有几分无奈,她做出此事,放她离去已是宽待,她却如此纠缠,倒叫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炎瑱不语,琰青却对他轻轻一笑,“看来大哥也是心软之人,疼惜女子,下不了狠心呢,先前是琰青太过多事了,你们之间如何,还轮不到我c-h-a嘴,你要留她,便只管留下吧。”唇边露着浅浅媚意,琰青带着些许暧昧之色口出轻佻,眼中却透出了深深压抑的酸涩,祁溟月在一旁看戏,岂会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定是又因炎瑱而乱了方寸,他与苏雅儿之间如此纠缠不清,已引得琰青动了怒意。
“我何时说过要留下她?”听他又以大哥相称,又露出如此神色,炎瑱不知为何突然烦躁起来,心中如同被点了一把冷火,冰寒刺骨却又灼人心魄,使他胸口一痛,顿时变了脸色,如平静的水面被搅起了波澜,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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