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使者却是室町幕府管领细川高国的使者,弘治二十二年就进中国……骗过赏赐的宋素卿。两人在驻守太监面前争到险些拔刀,官府又分不出真假,南京守备索x_i,ng设宴招待他们,请吃了一顿就要把他们都打发回国。
宗设到了海船上,越想越怒,在大明守备千户所巡逻的海面上就悍然与细川高国的使团战成一团。
海上枪声交作,滚石乱飞,火焰从一条条海舟上升起。当地备倭指挥使刘锦、千户张镗乘船出海镇压,长径炮上镗,将这两支船队大半儿打烂在海中,锁拿两位使者,押入京城受审。
在宫中安安静静当了几天太平天子的正德拍案而起,露出了武宗的本质。
“日本刺使大内义兴是父皇曾发给过金牌勘合的正经大臣,足利义高是何等人?且那宋素卿分明是明人,竟以日本国使者的身份入贡,必是假冒使者的海盗!
“足利义高勾结中国海盗,欲入中国为祸,并在日本海上追杀真正的日本使者,是将朕与大明尊严置于何地?这等无君无父的巨寇,朕岂能容他们!”
立斩宋素卿,集结水军,平海外巨寇足利义高,教这群企图愚弄大明天子的跳梁小丑知道何谓天威难犯!
朱厚照不会是想亲征吧?
可千万别亲征,他在正史上就是淹死的,万一历史的惯x_i,ng特别强,让他淹死在日本海里了呢?
崔燮提心吊胆地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天子口中的平倭大将——不是御驾亲征,不是大将军朱寿,而是锦衣卫指挥使谢瑛与十四所千户。
兵部尚书王琼立刻反对:“朝廷大事并非涂画般容易,应选熟悉水战的大臣去,怎能令不习水x_i,ng的锦衣卫出海?”
说着又瞟了崔阁老一眼——这眼风可不只他一个人在递,三位阁老、六部堂官,二十多双眼落在崔燮脸上,逼着他把这个被连环画洗脑的皇上劝正经了。
崔燮心里呵呵了一声。
派锦衣卫出海算什么,没打算御驾亲征就算他教得不错了。
但身为内阁三辅,他还是负责任地劝天子另选擅领水师的将军平寇。就算要派锦衣卫过去,也可以,但锦衣卫只可代天观战,必须令懂海战的将领指挥,不可使谢瑛等人指挥战斗。
虽然他认识谢瑛多年,深知他是个文武双全之人,但他绝不会因私谊而举荐不合适的人上战场!
然后他身子深深躬下去,饱含深情地说:“臣诚知陛下怜惜海外小国弱民,不忍其遭受海寇侵扰之意,故令水师代其清剿海盗,以保民安。之所以令锦衣卫出海,只因其为天子近臣,陛下可以其为耳目,如同亲见海上战斗情势。”
正德顺势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朕其实也不一定要派锦衣卫出海,朕知道我大明军士j-i,ng壮善战,出战必胜,想亲眼……”
崔燮朗声打断了他:“陛下即便令锦衣卫出海,众人又不通文墨、不解书画,如何能令陛下如临海上?臣却略能画几笔,愿随锦衣卫人等出海,为陛下画来这场海战现场海船倾翻,血r_ou_横飞之态。”
不不不,哪儿有内阁大学士出战的,崔先生不可!
做阁臣不能去,臣可以辞官。只要能满足陛下的心意,臣不在意身份。
崔阁老不在意,天子、阁臣、六部、九卿可都在意得很。刚廷推出来的阁臣,不能为了让天子看个战场图就辞官了啊!
坐上皇位,刚想释放一下天x_i,ng的正德天子就叫先生吓回来了,连忙断了御驾亲征的小心思,连锦衣卫也不派了,老老实实由兵部举荐将军。
崔、杨两位老师对他还是很好的,提议派几个画师随船,好画回前线将士平灭倭寇的英姿,回来制成画影给他看。
海船还没出港,文思院的画匠们就忙忙碌碌地制起了画影。这些画匠虽没见过大海,却见过崔燮画的锦衣卫,照猫画虎也能画出逼真的海景来,配上爆竹、水浪、玻璃镜反光制成的声光特效,看着十分逼真。
可惜正德天子人在画影前,心却在千里外,看着再好的画影也仍难解忧愁。
直到西北一带发来的战报开解了他这点遗憾。
大胜。
鞑靼残部向北逃入大漠。
当地胡人举族内附,等待朝廷派官治理。
平倭虽然诱人,可西北一带更是指着他这个天子指点战略和民生,他又岂能为了外国百姓抛下中国百姓!
正德自我安慰了一阵,令都察院、吏部共推人检治边疆,并下旨令军人在当地修筑水泥路,以便胶轮车出入。
有平坦的路,有胶轮车,那片土地才算真的连在了大明身上。不然道路不通,人畜难以出入,土人还是窝在那里过着贫苦的旧生活,还算什么归化呢?
正德天子站起身,拿朱笔在文华殿后的大地图上画了个圈。
从这里向西向北,只要是能住人的土地,大明的礼仪教化都要传过去;从东南沿海到印第安大陆,也不许任何海寇作乱,杀害良善百姓。
父皇当初做的事,他要继续做下去。
做个能令百姓丰衣足食,大明无人敢侵扰的皇帝。
正德四年,大明水师终于擒获了令假使臣出使大明的匪首细川高足,平定逆臣足利义晴幕府,重新封赐日本国主,并赐汉姓。因其国事素来被幕府把持,国主不习政事,正德便遣使臣代其理事,又令驻扎在陆奥的水师分兵护持列岛,以防再有叛臣作乱。
这一年,武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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