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元非晚在心里点了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今天能搪塞过去,明天呢?后天呢?要是老夫人等不及……”
不用元非晚说,水碧就知道,拖延不是长久之计。可要她去烧账本,那也是万万不行的。“大娘……”她求救x_i,ng地望向元非晚。
但元非晚已经把她认为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她们想做的事,我就当不知道。不过,我希望,下次你再提起这件事时,已经解决了。”
水碧浑身一震,愣愣地盯着元非晚。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她自己处理这次危机?如果她能做好,以后便可以留在元非晚身边;如果做不好,那她就活该回去伺候老夫人?
也是,如果不拿出点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元非晚为什么一定要留一个有前科的婢子在身边?只要有钱,再买个身家清白的奴仆——比如说谷蓝,再比如说元和——不是比她好出千万倍?
“婢子知道了。”水碧俯下身,重重地磕了个头。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弃!
天再晚一些,元非永便下学回来了。今天是元和第一次跟着他去书院,饭后,元非晚便问了几句。元非永年纪小,又没什么定x_i,ng,自然还是一大堆抱怨——夫子太严厉啦,作业太多啦,等等等等。
“不过是两页大字,有什么多的?”元非晚好笑道。“以顾先生的身份,他在国子监任教也绰绰有余。现在他来教你,你还诸多挑剔?”
元非永撇了撇嘴。国子监在长安,而长安的一切事物对他来说都陌生而遥远,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这表情就知道他没把事情往心里去,元非晚故意虎起脸。“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哎呀,阿姊!”元非永立刻跳起来,“你可不能回去……我去写,这就写,成吗?”虽说读书很累,然而短短两天的功夫,他就觉得,住别院比住元府快活多了,绝不愿意再回去。
“现在不嫌夫子太严厉了?”元非晚当然不打算回元府,只拿话取笑弟弟。
“但大家对我都很好!”元非永立刻道。和一堆年纪相仿的少年玩在一起,比整天看着元府里一张张虚情假意的脸舒服太多了!
他早该出来读书,而不是和二房的那些孩子争宠!如果他多和其他同龄人玩耍,就不会总盯着那些可望不可及的宠爱!反正他无论怎么做,都是比不上他们的,那他又何必白费力气?
“是吗?”元非晚继续逗他,“他们都不觉得你脾气太大吗?”
“我才不是那样呢!”元非永立时涨红了一张小脸。“又没人惹我,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他之前会对元非晚发脾气,完全是因为他在二房那里受了气,就跑到元非晚那里发泄。问为啥不找别人发泄?还不是仗着元非晚疼爱他、从不舍得说他一句重话?
被宠爱的都有恃无恐,说的就是这种情况。然而元非永现在还想不到这种道理,只急得脸红脖子粗:“真的,阿姊,你要信我!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我信。”见弟弟就差指天发誓,元非晚笑眯眯地应道。“那这么说起来,学院里没人欺负你最小?”
元非永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当然没有!”
顾东隅本就是元光耀好友不说,元光耀本身也在书院的学生里很有名气——因为那些人都知道,若他们表现优异,等到十四岁,便可以去州学就读了。而远近驰名的峯州州学,大都是元光耀的功劳!和将来老师的儿子打好关系,有百利而无一害!
“那就好。”元非晚放下心。“虽说阿姊不指望你一步登天,但该做的作业,还是要好好做的。”
这回,元非永没再犟嘴,乖乖应了。
“二弟怎么样?”元非晚忽而又想到一件事。“中午就算了,下午放学时,你有叫他一起下来吃饭吗?”
“我和他说了!”元非永立刻挺胸回答,“但他说他在书院住了三年,已经习惯了!”
这就是不打算打扰?已经察觉到家中出事了吗?
元非晚想了想,便掐灭了自己刚才的心——刚才,她还在想,明天要不要让人给元非武也带一份午饭。既然人家表明了不愿领情,她也犯不着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而且,这样看来,元光耀之前的想法怕是也要打水漂——就算她爹想带元非武去长安,她这二弟还不见得愿意!
得,一下子省了很多事,也不错!
元非永见姐姐沉思,本不打算多话,但却又想起另一件事。“他还问我,咱们为什么会搬到这外面来。”
“哦,二弟这么问?”元非晚提起了一点j-i,ng神。
“没有,他不是这么说的。但我觉得,他想知道阿耶为什么叫我来书院,就是想知道咱们为什么搬出来!”
“那你怎么回答他?”元非晚有些好奇。
“我跟他说,我七岁了,读书再正常不过!”元非永回答,显然很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
元非晚愣了一愣,没忍住去戳了戳弟弟的额头。“这么小就会忽悠你哥了,真是个小机灵鬼!”
元非永吐了吐舌头。“还不是阿姊你教得好?”
“胡说!”元非晚简直哭笑不得。“我哪里教你这个了?这话不是阿耶说的吗?”
“但你肯定也觉得,既然祖母叔婶都瞒着他,那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吧?”元非永眼睛骨碌碌一转,立即给自己找了个开脱的理由,“如果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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