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与种族、东方与西方、x_i,ng别与政治、身份与认同,乃至殖民与后殖民,这些重大文化命题皆数隐藏在离奇的情节中。赵文彦说它是个好剧本,而按他的直觉,《蝴蝶君》也的确拥有成为一部杰作的潜力。
“如果你愿意,我马上跟制片人打电话,开始筹备开机。”赵文彦说,“这六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开拍,我该怎么做。相信我,就跟以前你相信老师他们一样。”
有些决定固然重大,做出却也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他放下剧本,轻笑道:“我信你,但你也要信我。”
他们要相信彼此。赵文彦要相信他能达到自己要的表演,他也要相信赵文彦能把他调教成自己需要的样子。
那之后他们陷入了通常意义上的聚少离多:他决定回来演戏,势必要从政界抽身,是恩是怨都要一一理清,重新集齐一个电影班底,赵文彦也需要时间。
他们复出的消息现在仍旧严格保密,但黎萧雇了几个有名的专栏作家,在国内几家销量与逼格并重错开时间开了专题,算是前期预热。作为此行高手,黎萧深谙炒作切忌过火,《蝴蝶君》拍出来势必要往逼格和口碑上靠,大量的网络营销固然可以扩大曝光率,却无疑是自贬身价。
霍启渊后来又跟他说了聂梁的事,一审即将开庭,即便买凶杀人的罪名无法坐实,聂梁这些年来干的事,也足以判一个死刑。
听到那两个字他眼皮猛地一跳,一种虚无的感觉骤然自脚底浮起,一时间不知所措。
那个和他纠缠了半生,同他有血海深仇的人,他要死了。
最神圣、最公正的判决,没有一丝转圜余地的结局。
潜意识里,他认为他和聂梁还差一个把所有恩怨都料理清楚的对峙,但那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这个会面也许能达成,但他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既然如此,不如不见。
他这样想,事实却并非如他所愿。
从混沌中清醒后他下意识抬起头,眼前却全然黑暗。有人揭开了蒙眼的黑布,静静地看着他。
他立刻明白了他的处境。片刻的恐惧后,他直视这眼前的人,二十年来,在聂梁面前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气定神闲:
“你是来找我告别,还是想拉我陪葬?”
《蝴蝶君》的剧本和电影是真实存在的,1993年大卫·柯南伯格导演,尊龙跟杰瑞米·艾恩斯主演,导演和演员覆历都超牛`逼,而且尊龙真的大美人哎(☆▽☆)y
第九十一章 :
他们在一个小木屋里对峙。聂梁负手站立在他身前,他手腕被反绑在椅子上,无法挪移。
单就体位,他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但现在沈乔心中并没有恐惧。聂梁并非困兽,他至少还有个儿子,但从前的聂梁,也不是没有在绝境中疯狂过。
沈乔缓缓低下头,有些费劲地追思着多年前的事:对聂梁盲目的信任与恐惧早已成为惯x_i,ng,可这种惯x_i,ng,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
明明最初那个被聂梁捧在掌心的自己,还习惯对他予取予求。他恃爱而骄,即便明知绑架事件后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比从前,他还是改不了任x_i,ng的习气。
2002年6月22日,香港。
“啪。”
耳光扇在脸上的时刻聂梁还有些发怔,趁此机会,沈乔踉踉跄跄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低吼一声:“滚!”
即便现在已经接受了往后仍然要纠缠不清的事实,他还是扇出了那个耳光,好像潜意识里,他还认为聂梁会像从前一样尊重他的意见,不会动辄行强迫之事。
聂梁捂着脸,这样的动作其实有些弱气的意味,但配合那双j-i,ng明冷酷的眼睛,绝不会让人觉得他处在弱势。
低烧让他头脑有些昏沉,思绪并不大受控。他一面理着衣服,一面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出乎意料的是,聂梁并未有什么后续行动,他起身,披上外套离开了办公室,一语不发。这种镇定使他惶惶不安,在三天后的董事大会上见到聂梁时,这种不安便达到了顶点。
“我两样都舍不得。”聂梁说。
他舍不得他在沈乔的人生中彻底谢幕,也舍不得在纠缠还未彻底了结之前让沈乔跟他一起下地狱。更舍不得哪样,取决于是爱更深,还是执念更重。
沈乔沉默不语,聂梁忽然笑了笑,口吻温柔,并非那种危险而刻意的伪装,是真真实实的对爱人的语气:“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对新鲜事物产生兴趣,那叫猎奇;对新鲜的,自己又正好缺少的事物,,才会产生喜欢。接触久了变得不可或缺,就成了爱情。”
“一开始,我只是喜欢你。我迫切想得到,得到后欣喜若狂,等发现你爱着别人,并且永远不可能爱我时,我已经不能失去你了。”
“我那时真的想过,找个地方,把你拴起来,藏起来。你只能看到我,而且没别人能看到你。”
当年为了给他们的情人兼同盟关系做掩护,两家决定交叉持股。他后来放弃了聂家的股份,这种钳制便成为单方面的。
他步步受制于聂梁,股份便是最开始的原因。
从看到聂梁的时刻起他便心神不宁,即便那人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目光也没有过多到他身上。他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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