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狱卒走后,心里想着那两个狱卒的异常反应的朱达昌,便是不由自主的坐在地上的干草上若有所思起来。
“小子,看来你家的情况不妙啊。”
看着朱达昌这个样子,那男犯人便凑到朱达昌跟前的喃喃自语起来。
“师傅为什么这么说,师傅在这里待的久,师傅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对啦...,对了师傅,您老就是那汾州酒侠朱黑炭?”
“你是郭家牛肉铺的女婿子?”
“是啊,您老真的是汾州酒侠朱黑炭?”
牢狱里边鱼龙混杂,临时或突然被关到同一个牢笼的犯人,是没有人敢随便的打听同命人的出处的,这里边的道道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都怕惹祸上身。
像朱黑炭这种先进来的犯人,更是不会轻易的主动与别人介绍自己的,何况这几天的朱达昌整日的只想着酒肉,根本就无暇顾及自己究竟是和什么样一个无名泥腿子待在一起。
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朱达昌直到此时都不知道自己的师傅究竟是何许人也。
不过初次进来这种地方的朱达昌,对于自己的身份倒是一点都没有隐瞒,整天叫唤着自己想要吃那酒肉的朱达昌,整日叫唤着要请朱黑炭和左邻右舍吃那酒肉的朱达昌,顺带着早就把自己的身份给透讲出去了。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清狗已经主政天下,我大...,哎,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一听自己的师傅就是清兵入关前赫赫有名的汾州酒侠朱黑炭,一时兴起的朱达昌,早已忘记了琢磨什么狱卒的异常举动,这时候的朱达昌,其实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师傅真正的感起了兴趣。
朱达昌不好习武也不好打闹,可是朱达昌对好酒之人十分敬重。
在朱达昌的概念里,好酒之人一定和他自己是同道中人,这就是朱达昌的处世哲学。
“以前达昌听说过师傅的英雄事迹,什么醉酒夜闯清兵营啦,什么直捣关外盛京城啦,什么...,反正都是英雄事迹,对啦师傅,您老一次能喝多少汾酒?”
确定了自己的师傅就是朱黑炭之后,朱达昌本来是想要奉承一下朱黑炭的,让朱达昌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根本就说不出朱黑炭的多少事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朱达昌,便是把他最感兴趣的环节问了出来。
也许这就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达昌啊,都是一些陈年旧事,老夫觉得根本不值一提,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要确认达昌的家中是不是突遇变故。”
“哎,希望他们安好吧,这是什么世道,我一个好好卖牛肉的买卖人,怎么就成了李自成的余孽了呢?”
平日里的朱达昌很少怨天尤人,可是此时的他却怎么也乐观不起来。
在朱达昌的内心深处,最在意的人莫过于他的娘亲和麝香了,即便是叫嚷着想要酒肉的时候,其实他也是在回想着有亲人在身边的味道。
他这个人,即便是肚子里苦兮兮的,外表显露出来的却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达昌啊,人心难测不能直视,你这一定是被奸人所害,看这几天这些个狱卒们的那个球样子,一定是外面有什么乱子出来,你我在这里不得自由,只能是多瞅少说勤想啦。”
听过师傅的一席话,朱达昌沉默了,此时的朱达昌倒不是听进去了师傅的高论,此时的朱达昌,是在惦记着家里的娘亲和妻子。
不过即便是这种时候,朱达昌都没有慌乱无措,已经是一句话也再想说的朱达昌,手里却在不停的找着身上的虱子。
身上的虱子少了,朱达昌也就感觉舒服了很多,这样的朱达昌,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朱大掌柜的,睡的很香啊”
就在朱达昌做着喝酒吃肉的美梦,梦里还看着自家的娘亲和妻子傻乐时,这样的朱达昌,突然被一阵稀里哗啦的铁链子摩擦碰撞声吵醒了。
“谁呀...,是...是给我把牛肉取来了吗?”
“做什么美梦了,回家自己想办法吃你的牛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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